商旅行腳隨筆88-『星馬名小吃肉骨茶』

  1978年6月中旬,我陪著大老板考察東南亞市場。因為商誼之交情,星加坡三天兩夜的逗留裡,全程皆由惹蘭勿殺(Jalan Buasar)商家吳氏兄弟招待。二人年輕有為,在星加坡電子街小有名氣。我與大老闆是首次商訪東南亞,人生地不熟,幸虧吳氏兄弟全程陪訪,否則這趟商訪一定無所收獲。從香港轉機抵達當天,已是下午六點左右光景。趁著白晝餘光,我們做完繞城之旅,太陽才隱沒西陲。

  當晚在港口餐館進用晚餐,南洋菜色搭配中華料理,洋洋灑灑擺滿一桌,賓主皆歡。我們吃到晚上九點,這才酒足飯飽回到飯店投宿。翌日早上八點左右,吳氏兄弟帶我們去吃肉骨茶早餐。初聞「肉骨茶」(Bak Kut Teh)這名詞很新奇,待至它送上餐桌這才發現,它與台灣之藥燉排骨極為相似。台灣之藥燉排骨,搞不好還是源自於此呢?喝口湯更認為它的藥燉,無論在香氣與滋味上都很熟悉。

  關於肉骨茶,很多人會誤以為它是一種茶品名稱。其實,此「茶」非彼「茶」。它是享譽星馬的排骨藥膳湯類。為何將此湯稱之為「茶」呢?它的由來有多種說法:其一相傳華人初來南洋創業之時,因為生活條件很差,加上不適應當地溼熱的氣候,其中不少人患上了風濕病。天天煮藥療病但因忌諱說藥,所以才會以「茶」稱之。它還流傳著一則故事,將肉骨茶的來龍去脈做個有趣的交代。

  傳說某日,一位華工喝藥湯之時,偶然一塊豬骨掉入了藥罐內。再次要喝藥湯之時,沒想到這藥湯滋味異於從前。此藥湯喝起來氣味香濃,入口甘潤別具一番風味。後來人們在燉煮藥湯的時候,將豬肉骨放入藥湯中調和其味,所謂的「肉骨茶」就這樣誕生了。之後加入其他的藥物配料,再經過不斷的演化,它就成為星馬一帶著名的美食之一。

  傳說之二是這樣的,早期華人到南洋所投入之行業,大部分是三輪車夫或者在碼頭區做苦力。當時的中醫師把閩南及潮汕一帶的飲茶加以改良,使用當地出產的白胡椒加上當歸、川芎、肉桂、甘草等等,調配成肉骨茶便利包。好讓出力做苦工的華人,可以買回在自己家中燉煮食用。早餐吃中藥燉煮排骨可以增加體力,天天就有充足體力上工賺錢。此味燉湯滋味太美,所以廣受歡迎而流傳至今。

  傳說之三,當地人在吃過肉骨之後,喜歡喝上一杯功夫茶去油膩,因此,這份茶湯就被稱名為「肉骨茶」。姑且不去談論它的名稱由來如何?時至今日,肉骨茶已發展成著名的星馬美食,它也是當地華人最具特色的早餐。吃肉骨茶之肉骨,配上一點甜醬油和辣椒,細細咀嚼慢慢品味,再來一碗白飯,一頓餐飽就可交代過去了。餐後再沏一壺好茶,即便是夏日炎炎滿頭大汗,仍然相當的過癮。

  今早之品嚐滋味不錯,胡椒辣味道恰到好處,不淡不濃也不嗆鼻。肉骨之口感也還可以,入口即化老少咸宜。我們剛坐下不久,熱騰騰的肉骨茶與飯就送上桌。今天的搭配是芥菜飯,它不像白飯平淡,也不像芋頭飯濃郁,但是它與胡椒湯頭搭配,卻是滋味口感相當到位之絕配。它的湯頭色澤淺褐,湯鮮清甜入口甘爽。因為肉骨茶味濃厚,吳氏兄弟勸我們先吃它,然後再吃其他就不會壓味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