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11月 08, 2004 10:07 pm
暗夜
剛進超市的時候，天色猶亮，不過一個鐘頭光景，夜色已然漆黑如墨，腕表上的指針才走到四，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了。
車道旁的路燈映照地面的積雪，渲染岀一片慘白。冷，已經無法精準的傳遞我的觸覺。圍上圍巾，戴上毛帽，豎直衣領，我準備推車回停車場。走出超市大門，雪片紛飛如屑，冰風強刮如刀，嘴鼻噴呼岀白濛濛的霧氣，在森冷的空氣裡凍結成冰。我奮力的推著推車疾步前行，我得趕在四肢僵硬以前回到車上。
推車的車輪在雪地上滾動，嘩啦作響；厚重的雪靴在雪地上摩擦，吱喳作聲。我奮力的推著推車，在偌大的停車場裡尋找我的車。停車場裡的人不多，為了安全的理由，我習慣性的東張西望，刻意的和其他人保持距離。對一個身處異地的外國人而言，這樣的小心絕對不是多餘，而是必要的。就在我的高度靈敏雷達的掃射之下，就在我的右後方，大約五點鐘方向，發現一名可疑人物。
他，和大多數的人一樣，包覆在層層大衣圍巾之下，在迷濛的夜色裡，無法分辨性別樣貌。他，之所以可疑在於：在超市的停車場裡，空手之人，其目的地只有一個——超市；其餘的人就該像我一樣，採買完畢，推著推車，準備驅車離去。而他，卻像在複製我的行進路線似的，在我身後隨行。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我的腦袋快速的翻轉許多耳聞的強盜畫面，我的視線疾速的掃描附近的脫逃路線。我努力的保持固定的行進節奏，不讓歹人發現我脫逃的意圖。推著推車的手心沁汗，掩藏在毛帽下的額頭潤濕，我慶幸的發現，我的車正停在亮晃晃的路燈下，車旁的另一輛車的車主人剛好採買完畢，正好在堆置後車廂的物品。
我快快開鎖，打開後車廂，不管是雞蛋還是牛奶，不管是怕摔還是怕破的，一律丟進後車廂。我一定要比另一輛車快，絕對不能被單獨留在這裡，給予歹人可趁之機。
我快、快、快閃進車內，反鎖車門，空盪的推車被我棄置一旁，我無暇顧及我的公德心，在這個時候，我相信我的命比一輛空推車重要多了。
我撫著砰砰跳的心大聲的喘息，雖然人已經坐在車內，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我透過後視鏡，尋找歹人的蹤影。在路燈照耀下，我看見他穿著一身駝色大衣，反捲的衣袖漾著污色油光。我的視線向上延伸——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披著男人大衣的女人。一頭灰褐色的捲髮隨意的在腦後挽成一個髻，蒼白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我的心裡犯疑，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跟在我的身後要做什麼呢？
我的視線隨著她的動向移轉：她推著我棄置一旁的推車，推回推車的車棚，取出推車內的一元硬幣。然後走回超市門口，再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尾隨另一個人，乞求推車上的的一元硬幣。
剛進超市的時候，天色猶亮，不過一個鐘頭光景，夜色已然漆黑如墨，腕表上的指針才走到四，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了。
車道旁的路燈映照地面的積雪，渲染岀一片慘白。冷，已經無法精準的傳遞我的觸覺。圍上圍巾，戴上毛帽，豎直衣領，我準備推車回停車場。走出超市大門，雪片紛飛如屑，冰風強刮如刀，嘴鼻噴呼岀白濛濛的霧氣，在森冷的空氣裡凍結成冰。我奮力的推著推車疾步前行，我得趕在四肢僵硬以前回到車上。
推車的車輪在雪地上滾動，嘩啦作響；厚重的雪靴在雪地上摩擦，吱喳作聲。我奮力的推著推車，在偌大的停車場裡尋找我的車。停車場裡的人不多，為了安全的理由，我習慣性的東張西望，刻意的和其他人保持距離。對一個身處異地的外國人而言，這樣的小心絕對不是多餘，而是必要的。就在我的高度靈敏雷達的掃射之下，就在我的右後方，大約五點鐘方向，發現一名可疑人物。
他，和大多數的人一樣，包覆在層層大衣圍巾之下，在迷濛的夜色裡，無法分辨性別樣貌。他，之所以可疑在於：在超市的停車場裡，空手之人，其目的地只有一個——超市；其餘的人就該像我一樣，採買完畢，推著推車，準備驅車離去。而他，卻像在複製我的行進路線似的，在我身後隨行。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我的腦袋快速的翻轉許多耳聞的強盜畫面，我的視線疾速的掃描附近的脫逃路線。我努力的保持固定的行進節奏，不讓歹人發現我脫逃的意圖。推著推車的手心沁汗，掩藏在毛帽下的額頭潤濕，我慶幸的發現，我的車正停在亮晃晃的路燈下，車旁的另一輛車的車主人剛好採買完畢，正好在堆置後車廂的物品。
我快快開鎖，打開後車廂，不管是雞蛋還是牛奶，不管是怕摔還是怕破的，一律丟進後車廂。我一定要比另一輛車快，絕對不能被單獨留在這裡，給予歹人可趁之機。
我快、快、快閃進車內，反鎖車門，空盪的推車被我棄置一旁，我無暇顧及我的公德心，在這個時候，我相信我的命比一輛空推車重要多了。
我撫著砰砰跳的心大聲的喘息，雖然人已經坐在車內，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我透過後視鏡，尋找歹人的蹤影。在路燈照耀下，我看見他穿著一身駝色大衣，反捲的衣袖漾著污色油光。我的視線向上延伸——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披著男人大衣的女人。一頭灰褐色的捲髮隨意的在腦後挽成一個髻，蒼白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我的心裡犯疑，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跟在我的身後要做什麼呢？
我的視線隨著她的動向移轉：她推著我棄置一旁的推車，推回推車的車棚，取出推車內的一元硬幣。然後走回超市門口，再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尾隨另一個人，乞求推車上的的一元硬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