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曾經學過太極拳。當時就打的不是很好,課程結束以後也沒再繼續打,所以現在除了記得白鶴亮翅、雲手、如封似閉、抱虎歸山幾個諸如招式的名稱以外,已經不太記得如何將它們兜成一塊兒,又如何的打出,只能在提起它時虛晃幾招以顯示自己也接觸過而已。

  稍早用完午餐,看著貼在電腦上方,下午隨意拿起毛筆塗鴉的畫,又想起前幾天起的爭執,忍不住萌生了許多思緒在腦好中打轉,轉著、轉著,便想到了太極拳的事情。不諱言的是,我曾經以很糟糕的視角去看待這個世界與周遭的事情,好像世界本身的色彩就像淡水的冬季,陰雲密布,潮溼而黏膩,似乎整個日常裡都有一圈化不開的濃雲,如羊毫筆前蓄積澎起的墨,隨時都等待在紙上留下一個黑圈。可是現在,隔了那麼多年,儘管我同樣認同世界並不美好,再看見卻已不是那樣烏雲密布風雨欲來的態勢,所以我忽然想到了太極,想到了那些貼掛在牆上已經不在乎筆字美醜、隨意亂貼的紙張和畫,發現那就是最美好的總和,太極便是一切最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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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是教人背過身,忽視黑暗,也不教人直視黑暗,而永遠不見光。太極所隱含的意思,其實就藏在那對陰陽雙魚上,亦即一切輪轉有度,一切動靜皆宜。然後,又想到老子說的柔弱勝剛強以及太極拳中以柔制剛的招示,只覺得兩者間的解釋單看字面仍不夠完善。若是以我自己的看法,我認為柔弱強調的是一種韌,可這種韌也需要剛強支持才行,否則易流於軟弱、隨波逐流,卻又不能過分剛強,剛強易折。

  如此一來,何以為柔弱?韌而已。

  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想到怎麼去看待這個世界,又花了很長的時間去理出頭緒。世間常法,行之有度。可比起去辯清曲直、黑白,能不能溫柔的去看待世界與其不盡美好的地方,能不能在心中對世界、周遭失望的同時還在內心保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才是現在的我而言,認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說不出什麼太大的道理,也說不出不要去對生活絕望的這句話,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人活著不可能不經歷過這些,也知道要讓心中保有柔軟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可是,這一切難道是做不到的事情嗎?

  若要讓自己的心足夠的強大,必先讓心學會柔軟。

  這幾天看著牆上貼的,抄錄自夏達《長歌行》裡的台詞,只覺得大概是這篇最好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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