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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失業找不到工作,我的人生意念盪落至谷底。為了排解心中之鬱悶,我提起簡單的行李,獨自一人離家出走。

獨自一人漫步於鄉道上,毫無目標的向前ㄔ亍而行。當我腳步踱蹀徘徊於火車站前,突然心血來潮,買張車票跳上火車,任其載送至崎頂火車站下車。

走出崎頂小火車站之後,跟隨著人潮走向海水浴場。為何如此走法?連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掏錢買張入場券進入海水浴場。租下一頂五百萬的大型遮陽傘和躺椅,坐在海灘上眺望著水平線遠處。腦袋空白無所思想,一片空白的盤旋著。此時已近午餐時間,沙灘上人潮紛紛走樹蔭下吃飯去啦。

寂寞的沙灘上只有我一人癱坐於躺椅上。雙眼毫無目地眺望著遠海,茫茫並無一物蛋視線不願移動。此時平靜的海面突然掀起小浪,一浪追一浪的消失於沙灘上。我集中精神睇瞧著浪花,身邊出現一人渾然不知。

來人是海水浴場之救生員,身材碩壯皮膚黝黑。滿臉誠懇神色,讓人一見就有著安全之感覺。他嘿聲開口先向我打招呼,並還禮貌的問我:「先生,有啥需要我幫忙嗎?」。

我笑臉回答說:「謝謝!如有需要會去找您的…….」我話尚未說完,他已一屁股坐在我身畔不遠處之沙地上。

頭頂上太陽炙熱照射,但他一點也不在乎。稍頃,他又開口說:「先生,看您好像剛退伍不久?您的氣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啥心事?」

雖然他的關心有點過度,但這會兒我反變成完全不在意了。不過,原本寧靜望海的心思,有了他的這麼一攪動,我心深處突然湧出一股,想要找人聊談之衝動。正值我在考慮之際,那位救生員自己主動的先做自我介紹。

這時我才知道,他是來自五峰鄉的山青救生員。看他年紀輕輕卻資歷豐富,他說曾參與「921」震災」與「桃芝風災」以及「歐伯風災」之救援工作。他將救災狀況說得淋漓盡致,我聽過後不禁對他肅然起敬。

說著說著,他的話鋒一轉說他暑假前來打工,目的是要儲備下學期體育學院之註冊費。我見此人坦率誠實,認為是個很好的傾吐對象,遂一股腦的將我失業困境,以及尋找工作之焦急和盤托出。

他聽完我的敘述之後,仰天哈哈大笑,笑斂接著對我說:「哈哈!失業不可怕了,找不到工作繼續的找,在下不相信在台灣會找不到工作!」兩人越談越投機,話題也越談越廣泛,他還請我吃個他自家帶來的飯糰。印象中飯糰夾包黃蘿蔔,但吃進嘴裏卻讓我覺得美味無比。

二人邊吃邊談,肚皮填飽精神好,失業之鬱悶情緒消失無蹤矣。他邀我一起去沙灘上走走,走至一大塊的水濕沙灘前停歩。他大聲對我說「請將您的心事寫在沙灘上吧!」

語調高亢如似命令,我卻聽話的在沙灘上寫出:「失業找不到工作,心情懊惱盪至谷底。」字剛寫完一陣輕浪推送過來,瞬間將我所寫之話消除無蹤。他要我再寫一次,寫完又被浪花推平。一寫再寫,消失如故。

這時候我突然醒悟其中道理,一顆失意之心立即明白,任何失意之事不用長留心上。明白道理之後心情愉快,於是想要向這位山青救生員致謝。哪知抬起頭來身畔已無那人之身影,週遭寂靜了無人聲,而那救生員何時離去全然不知矣!

辭別那人回到家裡,心情輕鬆如釋重負。一星期後我上一家電子公司應徵,結果以傲人成雞笨分派至國外部。挾著呦量之外語基礎,經常被派出國接洽訂單。如此又經過一年多時間,我已有了自家枝工廠與公司。

公司成立之後為了拓展市場,我變成一隻拓荒牛,天天就像空中飛人,搭乘飛機來往於國際各大商場。天天拜訪客戶,日日奔波於市場。而在每次外出商旅行程途中,最讓我擔心的是廁所的問題。

因此每到一個新地方,總會先查看當地廁所的位置與使用狀況。對於這些小細節有了全盤之暸解後,我才能安心的坐下來與客戶談商做生意。許多和我一起出國的朋友,經常笑我龜毛老處女,但我都不以為意。

我的商友群體之中,有許多人對這三急之一的問題很保守,每到一個新地方,他就無法安心如廁,經常憋尿憋得臉紅耳赤之時,他才敢開口向人請問廁所在哪裡?因為如此,當然他就無法安心去與對方商談生意啦。

我常笑他們太過於做作,有吃有拉乃天經地義之道理,何須為此小事而感到臉紅不好意思呢。我個人對於廁所之牽掛甚於一切,如果到達一地方未發現廁所位置,肯定那天我做啥事都不順利。

記得早年看書之時,曾經看到一則雜記上這樣寫著:「吃、喝、拉、撒、乃人生常情。即便是天皇老子,走入廁所之時行色匆匆,走出廁所則是滿面春風,好像是放下心中一塊石頭似的!」

這則雜記,我曾用紙條將它抄下,夾在書本中當作書籤。然而不知何年何月何日裡?這張小紙條,卻從我的眼前消失無蹤啦?他的失蹤害我為它唸唸不已,可是從此之後,再也見不到它的歸來。

為此事我耿耿於懷,經過很長一段時日,有了新書籤取代它之後,我才為它的消失感到釋懷。當時曾動用秘書幫我尋找,可是有了新歡釋懷還要她找,難怪她會偷罵我神經病嘛!

有一事讓我弄不懂是對是錯?上廁所就直說上廁所有啥不對?有許多人喜歡使用文雅字眼來掩飾它,說啥麼上洗手間,說去化妝室,或者說是上一號,難道用這些文雅字眼,便可使他的排泄物臭氣不外洩嗎?

更妙的是有人將去大便說成「出恭」,或者說是要去「納稅」,還有人說是要「上山採藥草」。有些人將小便說成「放水」,「納水租」等等。這些名詞似乎無比之文雅,但進入廁所該做的事,還不都是那麼一回事兒。我不相信他說得文雅,上廁所就可以暢順無礙。

我有一位高中同學甚愛搞怪,尤其是在國文課上喜歡捉弄老師。某次之作文課寫作題目是「消遣」,這傢伙竟然寫一首歪詩交卷。它的內容這樣寫著:「人生苦短,事事麻煩。填飽肚皮,還須排放。消遣消遣這又何妨,文雅需求如何排放?出恭放水唏哩嘩啦,既是消遣何必笑它。」

我們的國文老師是個冬烘達儒,出口成章文辭優秀。看了這端歪詩並不生氣,只是在其作業上批示:「文辭順暢,再抄百遍,精采度將更上層樓!」

這位國文老師,修養之夠令人懾服。就連有人在課堂上放屁,他都會輕描淡寫的說:「人食五穀雜糧,邪氣排放在所難免的。」他對寫歪詩學生文雅以對,下場卻是那學生的作文被死當了。

長年奔波於國內外,最大的心裏感覺是;國外的廁所都十分重視外觀與內裏,尤其是日本廁所最人性化,上廁所都還有音樂掩蓋排放之聲音。風雨聲不外洩,如廁人自然就安心許多。

許多外國廁所內,除臭功夫下得不少。放置樟腦丸、除臭劑、或冰晶片之外,還有排風扇同時啟動,進入裡面如廁絶無異味之困擾。

記得生活幽默大師林語堂曾說過:「西方人之文化藝術遜於東方,可是彼方之抽水馬桶,卻是超越東方多多。」大師之言為西方廁所化龍點睛,更為抽水馬桶彰揚不少。

廁所廁所啊!汝之大名彰顯多多,真不知人類無你將如何度日?之後隨著民生之需,化糞池抽水馬桶、芳香劑除臭劑與除臭香水、將因你而大發利市。竹篾片與草紙,已被高級衛生紙取代之。從前路經廁所掩鼻而過已成歷史,現代化之廁所無臭無味,有嘛,還會飄出淡淡的幽香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