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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叔的後院子很寬廣,不知何時栽種一排五、六棵三藺形狀,很像仙人掌的植物。這年的夏季它開出許多白花,花冠漏斗狀。奇怪的是每天早晨見到它的花朵,全都是呈現凋謝狀,原來它與曇花一樣,夜間開花白天就凋謝啦。

不過,這種植物自花凋萎那一天開始,花托處就會結出小果實。大約經過卅、四十天左右,它果實就成熟了。我問瑞叔它是啥麼水果?他說是越南的火龍果。這天文瑞叔送我兩顆火龍果,我迫不及待的剖開一棵,果肉白色很多黑子,果肉入嘴淡淡的甜味,還有一股淺淺的香氣。

初次嚐鮮印象不錯,只是多吃幾口反覺得有點酸味,吃過兩顆後就很少再與它接觸了。後來文瑞叔又送新品種果實過來,果肉是紅色,但是滋味甜多啦。儘管紅肉火龍果較甜,可是我對它的興緻並未提高。

之後在偶然的機會哩,我找到它的族譜,才知它屬三角柱仙人掌植物。三角柱仙人掌是攀緣性多肉植物,莖呈三稜葉片退化成刺狀。莖節會生長氣根,能攀緣牆壁樹幹生長,故亦有人稱它為「石壁花」。

火龍果幾乎無病蟲害,它是少數沒有農藥污染的天然水果。火龍果植株全株皆可利用,嫩莖與花朵可作蔬菜食用。果肉可以生吃或製作果汁冷凍。火龍果營養價值高,它能供應人體需要的碳水化合物,以及豐富的蛋白質。

火龍果原產於中美州的高經濟型作物,屬仙人掌科,又稱為仙蜜果,原生種分成紅、白兩種果肉。它在台灣成功栽種歷史,可以回溯至民國73年。據說當時只是隨意的栽植,誰知栽種容易。而且結實累累,所以,大家爭相分株栽培,不久便遍傳台灣矣。

火龍果經過醫學之研究證實,它具有醫治糖尿病、攝護腺腫大之療效。而它的萃取物更可抑制腫瘤,以及對付及濾過性病毒之生長。最重要的是它對免疫系統機能,有著絕對提昇之作用。所以說,火龍果是現代人最佳的健康食品選項之一。

它的果實除了可以當做水果之外,它還含有豐富的天然色素,可是高價口紅以及化粧品製作的最佳素材呢。火龍果他又被稱做「紅龍果」,果實呈圓形或橢圓形。自從吃過兩次之後就興趣缺缺,最近大量紅皮白肉果實出現在傳統市場,老妻很喜歡吃它。

聽說它的果皮富含紅花素,對於補血助益極大。老妻更想出新的果皮處理法,將它切絲當做涼拌滋味不錯,口感脆脆十分爽朗,我也喜歡吃它。前一陣子隔壁的孩子哇哇大哭,老妻熱心過去看看。原來這陣子它的排泄系統罷工,已經多日沒有大便。秘結對小孩子而言,那是一件相當痛苦之事。

他母親給他吃香蕉,甚至吃瀉藥,說也怪事,竟然毫無效果。老妻心血來潮,她向孩子的母親建議,不妨讓他吃火龍果沾蜂蜜。辦法用盡毫無效果的母親,一聽老妻說法隨即照辦。上午十點多吃它,不到下午他已大力解放啦!

孩子母親過來我家向老妻道謝,感激老妻妙方幫她大忙。老妻說隨手之勞不必掛齒,笑笑送鄰居回家去了。我本在書房忙碌,老妻高喊說要送人回家。我不在意的「呃!」了一聲,再度埋頭於忙碌之中。老妻送走鄰居回來之後,我好奇的問她為何有此秘方?

老妻神秘對我一笑說:「噯呀!早上去市場走逛一圈,就在我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位買火龍果的婦女說的。她說如果無效,可以將果實拿回來退錢。我見那孩子的母親滿臉憂愁,所以,我就死馬當活馬醫,要他試一試看。」結果這一試大為成功,無形中也替火龍果之效用記上一功啦!

這年冬日南下高雄鳳山訪友,順帶的走趟茂林鄉下探望軍中老友。這位朋友當年和我一起,在北部的美軍顧問團裏服務。他是空軍機械學校畢業的高材生,滿口英語滑順流利令人羨慕。因為我們的階級相同,雖然服役內容不同,但同樣是台灣人,所以,兩人自然的就變成為好朋友。

此人長相斯文說話帶著磁性低沉,可惜身材不夠高,這是他唯一的遺憾。他是鲁凱族原住民,他家為何居住茂林鄉間?從來就沒聽他提起過。我們一起共事兩年,他比我先半年退伍返鄉。由於服役期間都在台北,所以他是我家的常客。

記得在他退伍的餞別席上,他緊緊握我的手殷殷交代,退伍後一定要去茂林看他,我也肯定的回答他一定會去。然而在我退伍之後,因為急於尋找工作而未履約。今日我的工作穩定且人已至高雄,說甚麼也得順路去茂林看看老朋友。

當日我和鳳山那位朋友,一起搭乘屏東客運車子到茂林。因為當時茂林還屬於乙級管制區,所以,外人進入必須在哨站辦理手續。我們在哨站辦理好手續,走出辦公室就與友人相會。

在其領導之下,我們自哨站沿著聯繫道路直達茂林村內。我們在山區走動並無秋天之蕭瑟,反倒是沿途茂盛的狼尾草,堅強的營豐搖曳讓我等大開眼界。「數大就是美」,這下真正讓我等體會到此話之涵意。

我們見過友人家中長老之後,距離晚餐時間還很早,因此友人帶著我等四處走逛參觀。從茂林村走到情人谷,站立在吊橋上遠望湛藍水潭,週遭景緻風光連綿不絕,讓我等雙目大有應接不暇之感覺。

之後友人帶著我等,前去多納村參觀狼尾草原。然後在夕陽西垂之時,踏著紅紅的落日餘暉回到茂村內。通紅之夕陽照射到眾人身上,個個變成了滿身通紅之紅人,就連週遭也是輝映著通紅色彩。

在多納村參觀狼尾草原之時,一望無際之草浪緩緩推波,隨著風勢滾弄綿延十分壯觀。它在夕陽的照耀下,展現出洋紅與金黃的漸層色彩。同行之中有人拿出照相機猛拍,貪心的想將所有景緻拍攝回家。

茂林友人勸說節省點軟片,因為再多走些時候,還會有更多美景可供拍個滿足。那位拍照友人信心滿滿的回說:「軟片沒問題,備份可多著呢。」話雖如此,它的搶拍狀況已改善許多啦。

有趣的是那位拍照朋友對我說:「嘿嘿!回到家沖出照片,一定會寄一份給你的。」他說的話言猶在耳,可是北返至今都未接到他的贈與咧。在茂林鄉下處處都可見到狼尾草,一條條一簇簇一片片活得欣欣向榮。進入秋季它的活力更加旺盛,待至冬季光臨就是它的盛花時期。

狼尾草的花穗自草心拔出,花穗像似狼尾形狀,因此以形給名而被叫做「狼尾草」。茂林之狼尾草用途極廣,可以用來當飼料當床墊之外,還可編織其他玩意兒。友人的父親抽出花莖,利用它編織蟲籠或鳥窩十分精巧。老人家還特別編織一個蟬籠送我,這個蟬籠精緻美觀我很喜歡。

我一直保有它至我搬遷進入新家,這才不捨的將他轉送他人。根據友人指稱,他父親的作品,曾經入選為當地之原民文物館收集典藏之珍品呢。我們因為時間不足,所以沒參觀其文物館之機會。當晚睡在友人家的石版屋內,聽說地底下埋有其先人之骨殖,所以,當晚一直都在心驚膽顫之中難以成眠。

剛想合眼睡上一覺,卻又被凜冽山風聲音,以及鄰居之吠犬吵醒。好不容易定神合眼,山居人等已經起床活動了。他們的談話聲音響亮,害得我只好假寐一下養養神罷了。我們因為要趕上早班車回鳳山,所以早早起床離開茂林。此事已過五十餘個年頭,可是留下之印象卻清新如昨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