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的草稿〉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連載小說每日請勿超過三章節

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CENTER]︿分手後的草稿﹀[/CENTER]



接到了來信反覆地端詳著信封,宜靜所在的桃園;但不是我熟悉的地址突然想著想著心底狂喊了起來會不會是妳換電話的同時也換了住址否?氣象局剛剛才解除了瑪莎颱風的颱風警報陸上,沙奇瑪,小明又慣性地想起了一則冷笑話;知道否,國中分離之後在大學中文系殿堂的這些年,我成了急凍人。






[JUSTIFY]招弟:[/JUSTI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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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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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車勞頓跋涉千里自台北返回高雄,甫踏入家門行囊,尚未卸下接到了來信就,澈底又專心地從信封一直凝視著彷彿內含炸彈或者像是我們國中時期流行的『幸運信』一樣地我詳細地檢查著似乎有什麼訊息在內無從得知,收件者無從得知《戀人絮語》之於《少年維特的煩惱》小明一直在找尋一直在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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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從小就有頭暈的毛病吧,暈車;也或許我是天生的色胚老人有練過的怪叔叔,分外地在意女生寄來的書信;更或許是寄件人來自桃園;不想或許是我身體的殘疾
……
其實,每一個人都是歪斜的,如果結構主義的︽挪威的森林︾之讀者所言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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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緊迫地相接,叔本華︽意志與表象的世界︾其實小明更想去探討著︽鏡花緣︾與︽封神演義︾的讀後感或者是愛麗絲的鏡子與賈寶玉;但是,這些都不夠真實,我只想知道妳是不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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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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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地端詳著收件人『王聰明』不是妳的樣子;我的名字之筆跡不是宜靜的寫法,真的不是。拆信,信紙薄薄的最後署名欄上的簽名一眼望去不是我盼望最的宜靜。些許心安些許失落色胚地些許歡欣讀著這些文滯留的跡象,地圖開展離家不遠學區內的瑞祥國中,那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不遠就距家裡五分鐘路程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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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張潦草字跡寫就的卡片;或許是耶誕卡生日卡電話卡賀年卡影印卡信用卡現金卡
IC
卡健保卡萬用卡SIM卡七夕情人節前夕的整人卡前任女友婚禮的邀請卡
……
什麼卡都可以;但是,我確信著妳知道我的個性,妳知道我一向不大重視這種輕薄短小的濃縮,隨即使用隨即被丟棄的拋棄式隱形眼鏡鏡片。妳知道我只在乎真正的內在,妳知道我只在意妳在信紙中如何地言語,我只想知道妳怎麼了,以及,妳為什麼會這樣而已,我只在乎妳。我確信妳知道,真的,打從心底地確信妳打從心底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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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放在一旁,拾起了充斥著妳絹麗秀氣筆跡之信紙,在確認了是妳之後,小明我確實曾經深愛過的招弟之後,回到了我的書房,打開電腦,播放起了音樂,打開了我這些日子以來所有寫作的檔案。書寫/紀錄/宣示與生命同步,藉由這些我的書寫/紀錄/宣示,我想複習我的所學,然後寫就一篇研究所要求的『研究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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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我上了研究所,如同過往那一段潛伏在夾層暗流時光中的所有你們之以為,我大學畢業了;也考上了研究所
……
一切是你們預料中完美地轉銜,這是『特殊教育』的術語,可以不用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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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所以為的完美轉銜,雖然已經由動詞轉換成了名詞;雖然,是另外時間介面上的人所以為們之『「終於」可以混到畢業』了
……
無從想像吧?在我們固定範圍的國中學區內,就有這麼多相異彼此的時間軸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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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駁的校門口,十餘年後終於換上了新的校長,訓導主任在明年終於不再會是前總務主任或教務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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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來信,收件人我是妳國中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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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彷若酆都,高雄住家籬仔內這一帶。鬼城我曾經如此地向著大學的死黨們闡述著,一心路平交道內與外界隔絕的籬仔內,時間都在停滯一直好久高四那年為了抗拒兵役為了『文學』(書寫?)參加補習班然後瘋狂地打工賺取學雜費的那些日子,如果稍微賴床晚了三分鐘離開家門口就必定注定遲到一個半小時自公車緩緩地開啟車門以上臭臉地迎面老闆之接待;那些年,小明還沒有到台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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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交道上依然行駛著火車,我們依然在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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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離開和進入的眾人擦肩摩踵交,會視線彼此隨即離異瞬間抽;起了腳心逝者已經不如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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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
……
如今,我已經從台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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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信中敘述著宛宛彷若耳語地輕訴著那些日子執手偕老我們溺在一起;中文系畢業的小明,找了好久,真的好久,找不到正確的合適的字,我不知道應該寫成『匿』或者『溺』
……
或者『膩』?任何字母都有著存在的理由;這些字母堆砌了我們熱戀的過往如今之後,緩緩地我迷惘著憶及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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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記憶沒有出錯,之前我閱讀了王斑的書籍,現今已然忘記了是︽歷史
V

S
記憶︾抑或︽記憶VS歷史︾之書名了。信中妳在傾訴了離開的這些日子,最後,到了林口長庚骨科病房換穿上了護士袍,信裡的妳敘述著分離之後妳的現在,緩緩地在宿舍內播放著莎拉布萊曼的歌曲,翻唱的過後現場及時(即時?)的演出,妳想著我的樣子寫出一穗穗的字跡;笑了,我笑了起來彷若千里之外的小明躲著眾人之時間在校園陰鬱的一角與妳相互廝守著那些歲月,『年表』似的貪婪我們沒有讓他人介入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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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抽開了現在已經忘記名字的鮮花之瓣蕊,墜滴銜結著渾圓欲透之蜜汁,我們交換地吸吮著;那一段時光,身邊都沒有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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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整天,國中生物科展大放異彩的我;在墾丁的時候輕易地可以炫出棋盤腳這種海漂植物的由來,榕樹有哪些生長方式,珊瑚礁的成因風吹砂因為佳鵝公路的暢通而消失出火坑根本比不上我們高雄縣燕巢的泥火山月世界的土壤源自我們祖厝旗山鎮內門鄉的土質包括我得獎的研究專題是台灣獼猴高雄市區哈瑪星(濱線)一帶威震天南有哪些文史的遺跡,燈塔,還有妳土生土長的苓雅寮謝公嬤巷子底,墾丁春天吶喊地下音樂季結束的時候農曆七月悄悄地開展了︽罪與罰︾的左鄰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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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想不出那株植物之學名,遑論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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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的書寫彷若情書,努力了五、六年找尋最合適的寫作;這些正當的詞彙卻成了『字典』。發自內心的文字;太過私密無法讓他人介入卻。寫作,有時候真的好難,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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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寫了一封信,利用英語單字文學批評之術語指涉小明的追求:年表、文本、本文、作品;
work

text

follow

hold

lock

focus
、?
……
給宜靜她,妳不認識的她,我暗戀了很久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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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中我在質疑著讀者他人們如何地使用著人文學科上的術語介入『好』作品;他們在自圓其說,他們後現代地介入一切,與我的所學所見所以為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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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新詩只是風景明信片的話,那麼『文學』有著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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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南北朝,就我所知,『文』、『史』在『學術』上開始分離使用著這些辭彙的我們,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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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煩,不想談這些話題了
……
分手十年了以後,接到了妳的來信。順序並非如同閱讀信箋,第一眼我望了最後向妳娟秀的簽名凝視著,最後妳慣性地印嵌一枚
Hellow Kitty
的泥章粉彩圖樣在日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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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確認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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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著讀著,電腦播放著
PinkFloyd

The Wall
︾專輯中︿
AnotherBrick in the Wall
﹀突然以一種很輕很輕超輕真的超輕的爵士彷若鄉村般輕柔的不經意吉他聲似乎鼓手突然消失於舞台上貝斯偶爾地現身卻沒有跟緊吉他的步調不再是他們招牌的悲憤吶喊與音效各種華麗樂器出現的轉瞬;電音,像是宜靜她不欣賞的電音般的開始而吟唱著節拍,熱戀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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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附著在音樂之上,飄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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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時候真的很想好好地回信,卻總會在不知不覺中輕易地帶入了我生命中的字典;彷若我面對著每一個人,在北部求學的這些年歲;是不是我尚未脫離,是不是我尚未變成失散多年的小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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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案:小華者,耶和華之暱稱是也。是不是所謂的『書寫』,一定要逼我離開當下的生命?[/JUSTIFY]



[JUSTIFY]回信的時候,電腦螢幕右下方時間的標示跟上了屋外隔壁鄰居整修颱風過後殘破的屋頂電鑽毀瓦凋零斑駁殘褪嘈雜之聲浪。我不知道我要寫下的是,第一眼從家慈手上接獲來信時的心緒;或者寫出著手回信之時所思及的一切之以為;或者是寫上我繕稿時的絃外之音。[/JUSTI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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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的時候,『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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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忘了交代,我脫離手寫的時代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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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一直不願意地相信我不能書寫,真的,完全不能。高中的時候,參加了『篆刻社』。現在依然還記得那時代的感動。串通好校門口的警衛,兩、三個男孩子們躲在開著鵝黃小燈的工藝教室內。字帖上方薄映著一絲白紙,一小方白紙,我們的姓名柔焦地出現。旁邊的桌子散落著各式各樣的筆:POP海報筆、簽字筆、美術筆、狼毫小楷
……
圖繪著小篆完美的比例。陰闇晦澀放學後無一人的校園內,靜悄悄地夜幕降臨彷若保鮮膜似的沒有他人得以環視介入,白卻在暗中滋長的時光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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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還沒有手機,等待召喚的呼叫器也屬於富家子弟的高級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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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藝教室的窗戶往外探去,圖書館燈火依舊;人群多了起來的時候,是等待聯考的高三生們漸漸地從閱覽室走出,我們也就準備收拾了。時間很確定,就算不用手機的『鬧鐘』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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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別人我們在,晚間的校園格外令人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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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放學時刻,鐘聲響起校車,逐班地進入前庭。我們一群人在操場的司令台上光明磊落地抽著菸,國罵彼此地開笑著玩。可以打籃球,可以毫無目的地繞著操場跑步;大半時間小明爬上了單槓頂端,看著夕陽,假裝文藝青年,那些一鏡到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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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鏡到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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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鏡到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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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鏡到底的日子,沒有非我族類可以介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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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白描放學後的校園:操場上一群人毫無目的地追逐著身後的人之起點漫跑著;田徑場上,棒球校隊單調地練習著傳、接球,沒有人打擊;跳遠的沙坑坐落著幾許調皮的孩童單調地撥弄著沙子,時間彷若停滯,沒有目的,放學的鐘聲過後大家,似乎都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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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上,熟悉的動作和身影,雖然是不同的人扮演;真的,那時候我永遠是安靜最的觀眾,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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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和美術館以及音樂廳同一棟建築物,粉紅的長磚拼湊著,大門口上方有著巨大的時鐘彷若火車站大門:時間只是單調地提醒,並非標示,更不可能是製作;非我族類毫無意義的陌生人們熟悉的行走步履經過,人行道上沿著毫無指涉的範疇畛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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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隔著柏油小徑曲緩地踅到了工藝教室和理化實驗工廠,一樣也是粉紅的長磚,卻不像是圖書館的尖塔型建築,沒有閣樓,沒有時鐘。視聽教室也在這棟建築物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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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棟建築物圍著學校的後園,大王椰子是最常見的班列四周;穿過來到了普通教室樓層:無一人,沒有什麼值得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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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前方,聳立著一排似乎單薄許多的大樓,那是行政大樓,與校門口遙遙對望著,有著配合鐘聲播放之時鐘單調地懸吊著;不過,已經是放學時刻了,所以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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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其中,卻彷彿小明是個外人,時間他人緩緩地或者急促地流動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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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單槓頂端,環視著一切夕陽自天邊來到了街衢的遠方,人群逐漸消褪。夕陽隕歿,天邊徒留漸層的晚霞一種好美的繽紛或許可以是氣污染也可以是光害:雲霞下方與市景往來車輛接壤的一段白,漾暈著一抹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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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我一種無法言喻的美,小明永遠無法說出口,柔焦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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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雨絲漸起,視界彷若波紋的倒影,那可以更美;只可惜沒有,一切的美景總事與願違;人群步出;我們就得歇業抽身時間到了紅燈時停在機車待轉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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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教室內的昏暗彷若暗房,我們手工地臨帖出最美的字型。外人都不見了,沒有人可以干擾我們,那一段最耽美的時光,無人在外但是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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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人會來打擾,也沒有人會來質問我們所執著的美,我們柔焦後的美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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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那一段日子,並沒有書法揮毫,卻跑遍高雄的各大小書店,找尋各式各樣的字帖;尋求自己名字最美的舞姿,通常那也是最難以勾勒的彎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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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邊,小心翼翼地敷彩上去然後。那是我們開始著迷自己名字的時候;現代化的名字,找不到合適的字跡,只好假借,旁若無人地假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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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了工藝教室的磨輪台,那已經是燈光大開的星期三下午社團時間了,眾人喧擾著,多麼地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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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一群,跑到了頂樓抽菸。下午的陽光很暖和,裸赤著上身趴在地上,雕刻刀了自己的名字,或者是,情人的名字。當然了,這時候必須隨時提防巡堂的教官或者教務主任那一群生命毫無意義的胖老頭們;在我們著手雕刻自己的名字,或者情人的名字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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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明又慣性地偏離主題了;以往,無論公車站牌什麼樣子的路線;終點只要是前鎮站就能鐵馬接駁地回家了,那一段逝去的日子。或許,是因為我舟車勞頓跋涉千里自台北返回高雄不久而已才,所以像個臨死前病懨懨迴光返照似地敝帚自珍著曩昔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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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在此時發覺必須倚靠著分不清界線的記憶成為『年表』了。猶記得家師曾經如此地寫著:學生們不是問秦始皇作過了哪些事情,而是直指本體地問著:『歷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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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是『直指本體』抑或『本體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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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隱密的時光,現在的我們敘述著語言似乎想要挽回已經卻無法了;彷若他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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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代,我一鏡到底地想著妳,還有篆刻社的生活;可以相信否,三年完成妳、我的名字,戀情一片白地畢業了。(思索了許久,我以句號而不以問號作結本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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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記憶的地圖似年表地開展逼近下筆之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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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如同所有的預測般,好學生的小明順利地進入了高中,我順利地進入了大學;卻沒有順利地畢業。知道嗎,有些時候許,我真的真的會澈底地像是所有全部的他人之懷疑一樣,澈底地質疑了我之所以重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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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考,對,沒有錯,真的重考,我重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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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戲劇系來到了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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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妳一定能果然地猜出,我相信妳可以猜出順利地,一定是我的戀情在哪裡出錯了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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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在關渡藝術學院待了不到三個月,立刻休學地準備『轉學考』準備來到了文化大學的中文系;我沒有在當時告訴任何人。妳也知道的,我們戲劇系影劇組的修業要就讀五年,所以,自信滿滿地以為我不會被他人發覺。如果『年表』是一種生命後來成為『歷史的記憶』或者是『記憶的歷史』之後,一切都可以操之在己,都沒有任何外來他人可以介入干擾不是嗎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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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宜靜她是文化大學日文系的一年級新生;雖然,時時刻刻都無法忘記妳畢業典禮上回眸之倩笑,多麼地令人心痛的美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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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說出口,妳的容顏以及她的盼倩;妳知道的,柔焦後的美總是無法言喻,至少小明我無從言喻,永遠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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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寂寞孤單的時候,也忘不了妳;彷若熱戀之時,見到了每一物都想起了妳。我們還沒長大的國中時代,都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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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現在,電腦螢幕上的視窗,除了播放的音樂以外,我還為了必須裝飾華麗虛構出要探究真正的學問而成之『研究計畫』,而在進行一篇中斷許久之小說;電腦桌前,所有不同時間之標示。忙裡偷閒地抽著菸字句斟酌地閱讀著妳的書信。時間如此地緊迫,生命的有限我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安排妥善一切不是嗎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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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書寫生命中,似乎一切一切的來襲全部都有著時間莫名穿梭換景之姻緣彼此隧接著彷彿若有光。我想在那篇小說悼念,悼念著一段若有似無緩緩的戀情;似乎我是個毫無指涉向來無從介入之外人,小明和小明暗戀的宜靜;無從否認,當時一直至今,心底都漾浮著妳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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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離開了那一歲月之後,妳的存在就彷若是胎記般的深銘著我在到處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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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浮著,沒有任何雨跡漫渙的地面天倒影大樓殘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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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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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藝術學院戲劇系影劇組的我和同學們帶著攝影機從學校下來平地,我們想取景,舞台劇的介面換成了日常之所必經。當時,正在排演臨界點劇團,已故的田啟元先生所編、導之戲碼:︿白水﹀。不需要高塔,淡水河面從山上到眼前即是了,我們如此地相信自己走過鏡頭後的世界,路過關渡捷運站在一旁停下了機車休息著抽著菸緩緩地。三、四個俏麗的女孩子們前來問路。啊!那時候青春洋溢著氣息字正腔圓的國語好令人懷念當時已經無法逝回的年表啊。淡妝蛾眉著,梳著瀏海背後紮起了在馬尾,宜靜來到了我的前方含蓄怕生怯羞羞地問著紅毛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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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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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我們這一群男孩子們;聯誼結束才剛過幾天而已。標記似的記憶,片光迷幻著街景,施明正前輩的吸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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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和輔大國貿系的女孩子們聯誼。學長叮囑著男生的我們每個人必備機車都到場抽籤,載著哪個女孩子往錢櫃
KTV
出發;新生的我們,聯誼就是這麼一回事,無關史學哲學人類學社會學,我們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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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總是隨時外出行文運筆,記憶在生命中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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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載你們過去吧順便,忘記是誰這麼地說了;記憶中,好像是表現出最色胚樣子的是小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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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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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載著一位沒有機車的同學;所以,我們男孩子中勢必有個人淘汰被,才能圓滿地在機車後座載著一位長髮飄逸的美少女到淡水的紅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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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許久的後來,我離開了藝術學院(藝術大學?)戲劇系影劇組很久很久很久的後來;奇摩的網路即時通上我才從別人口中得知,小任在大三的時候出櫃(
come out
)了,原來他是個同性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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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視鏡,年表的當時彷若是後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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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我們脫離了原點已經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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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不用猜拳了,我自動放棄;剛開學不久,夏天尚未正式地離席,很悶熱很煩躁,我沒有太多交代後事般的招呼語,緩緩地進入了捷運站就,冷氣吹拂著二十分鐘不到,我們在紅毛城外相見。宜靜她害羞地把機車鑰匙還給我,第一次,我接觸到了她柔軟的手心,好白,好粉嫩,淺淺地笑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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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是刪節號或者是句號了;當時是確實的年表,我如今找不到合適的語言文字寫出;何況,鄰居的動工聲,煩人的夏天午後,真的很吵。那時候,沒有刻意地想起妳,標記在生命中若隱若現地胎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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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嬉戲著,城門口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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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不會也以為我會炫學地展示當年的英國首任領事,亭格(
Tingle
),如何地在遞交回英國的報告書中提及對於二二八事件的報告對不對?沒有,真的沒有;已經忘了當時的原因了,那天我很安靜很沉默,沒有任何自主的笑話脫口;雖然這種表現被他人當成笑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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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粉紅斑駁著些許年代鏤刻之城門前留影,磚瓦的排列稜稜角角些微地錯落著殘念。我像是所有的路人一樣,手持著相機在鏡頭凝視著他們裝出笑意翕入了一瞬間的傷悲。視窗,遙望向對面紅樹林淡水河寧靜地不起波濤微風徐徐地迎面波紋起了霎時跟上水面的節拍不經意地慣性出口一、二按下了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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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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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們都別過了頭去,或者看著我的身後,沒有看著鏡頭;女生們不經意展現的慌張失落甜美之笑靨;我只有看見宜靜安靜地看著我,微低著頭,彷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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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總事與願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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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習慣在『三』之後的些許片光才展露出最甜美的笑臉;我們習慣在『二』之後自動地入鏡置身。時間和節拍交錯了,事後,女孩子們要求重新拍下一張,無語地我笑著淺淺地同意大家都在固定的位置重新翕相;之後,我卻覺得原先不面對鏡頭才是最美的柔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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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總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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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望著視窗中的她,彷若疊印著依稀什麼樣的時光匆匆片刻無法留拾,撳按下了快門,一切都依舊但是彷若失去了什麼我在時間之外印證目睹,我不在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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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念。貝克特是妳不認識的人,可以不用理他;至今我依舊一直無法相信那樣抄襲古希臘羅馬的文章為何能得到諾貝爾文學獎
……
私心猜測,『諾貝』應該是屬於『複姓』,例如『張簡』、『周林』
……
;而貝克特是他們家族的一份子,所以靠著這樣伏藏在時光夾層中的暗流,他就得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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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用理會他,『明式幽默』的最大特點可否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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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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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漸漸地浮現,原來,當時我正在揣摩著劇中人物法海和尚,什麼心情就是什麼表情;可惜的是,在鏡頭後方如同駕駛座面對著後視鏡,我無從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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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拍照翕相,無從見證我的時期面對著一段,目睹恆星之爆隕光年之外好久,好久仍然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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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依然沒有飄起小雨,悶躁午後微風輕拂著若有似無,沒有人衣袂揚起;時間點的結束不同,鏡頭下大家同一個樣子鏡頭外的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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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的這些日子,是否依然,依然沒有任何外人得以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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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著讀著,妳娟麗的字跡。國中畢業之前典禮,我們就悄然地分手了已經。在交往的那些日子,朋友們甚至是師長們,都一再地阻擾我們相戀,他們搬出了好多好多的大道理,預言似的判斷著,我們年紀還小,還不知道世態炎涼,我們的戀情一定不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當時,我們都沒有理會加以吧?當時,我們堅持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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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們反對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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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曾經堅決地愛過妳,而是真的,真的,真的已經忘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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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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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總事與願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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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到了城外的泡沫紅茶亭休憩;更接近淡水河濱,夕日尚未隱沒;風是輕柔的,些許悶熱。隨行的有個傢伙叫作葉大雄,彷若暴發戶似地喜愛一切,大雄他迷戀著所有的音樂類型;嬉哈打扮蓄著一頭長髮帶上頭套,寬鬆上衣皮帶外繫七分短褲,火箭筒似的
CD
播放器隨身;這時候改編的舞曲,康康的︿月夜愁﹀,周添旺、鄧雨賢,當年我們所在的高雄。熟悉的音律妳是不是也一定會覺得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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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走到了靠近河堤,沿岸的草地上幾隻小犬們奔馳著嬉戲彷若公園裡打太極泡茶的老人們,我靜靜地抽著菸看著看著,靜靜地,靜靜地哼著,哼著歌詞沒有理會音韻,彷若莎拉布萊曼有些時候到了極點碧玉迷惘的嘶吼斷續。太熟悉這些歌詞了,我們畢竟是高雄人不是嗎?我才大一而已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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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靜靜地,沒有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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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抽完了一根香菸,緩緩地走回去大家所在的座位此時早已到了嘈雜的英語發音了,青春的本色,如今想起,好不懷念啊!尚未坐定,霹靂啪啦地他們就傳來了一陣言語哎呀!裝酷耍憂鬱學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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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地,其實真的,那天我也想不出什麼原因,就是不想說話。留下了姓名、寢室電話、電子信箱和
ICQ
之後,大家就散了;臨走分離前,宜靜小聲地對著我說了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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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真的想好好地回信給妳,將近十年前的妳,妳當時的美顏,我幾乎已經快要忘記了;卻在行文運筆的同時總是隨時地提到外在
……
我真的真的好想回到那一段時間,那一段我們都以為沒有外人的時間,那一段我們可以專心地成為『我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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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自宿舍外出,想站在校門口俯視台北的下班時間,遇上了大雄。神祕地色胚笑容著,捶了我一拳,有人在網路上托他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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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容顏,彼此總無法轉述,最後最真實的只有冒著危險透過名位來傳達了;外在的名字。當時,我們策劃中的︿白水﹀才一校劇本而已,什麼都還沒有找齊,演員未覓故事早已成型,等待填入的是誰?我雖然真地想誠懇地道出大雄以及很多人的面容,卻只能到了最後無力地說出請想像日劇明星柏原崇的英姿煥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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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靜的朋友,楊玲找我;根據大雄的說法,『一直』在找我,一直;他補充似地說明:怪叔叔的色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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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招弟妳知道嗎,雖然已經分手了,但是隨時總會想起妳。妳的美目倩笑在我心底投設的雖然依舊是未曾動搖的十年前,有時候總會痴心地以為,妳也是一樣地想著我
……
彷若︽睡美人︾的糟老頭們,朋友們總說我是個有色無膽的怪叔叔;其實,我是真的不在意
……
無動於衷,那又怎樣呢如此地對著大雄說著,人生不如一客免費加飯的排骨飯不是嗎?重點是現在是我們的晚膳時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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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挑了挑眉頭不怪罪大雄未經過同意即將我的手機號碼外洩地直奔向餐廳,我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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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楊玲來電;從此,我常常上文化大學了;夏天,懶地騎車;偷歡於捷運、公車上的冷氣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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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原因,朋友找,就這麼地簡單;從劍潭捷運站任何一路公車都可以上了陽明山。慣性地頭暈著下車之後回顧蜿蜒曲折的山路,就在楊玲打工的咖啡店坐著,直到了晚上,我義務地幫忙把咖啡店場復成今早尚未開業的模樣,等待明日到臨,順手我拿走了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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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到了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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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擴張之際,猛然發覺無法精準地對時;尤其,在我大學畢業後即將回到家鄉的一個月前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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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的學區嗎?我們的國中時期,公車不是現在的小白按鈕到站之前撳撥;線鈴,紅色的一排在窗戶上緣,大力地觸按如同警報鈴聲響起。當時,幸運者才可以偶然地搭乘冷氣開放之公車;當時,必須腳踏車二十分鐘有餘到了前鎮總站方能搭乘;當時,學校的消防栓只是裝飾用,完全不曾有警鈴作響妳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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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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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時候的警報器從未曾作響不是嗎?像是消除了一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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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時候我們視界都很小,都彼此沒有負擔毫不在意地打鬧步行也好腳踏車也罷到了定點人開始多了們起來『排隊』尚未依序地介入生命就是發車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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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手錶遑論呼叫器手機的年代;隨身碟播放
MP3
也可以收聽廣播的中原標準台北時間器也尚未隨身,我們在那一段隱密的時間都不必攜帶時間於自身;那一段身邊有著妳的美好時段,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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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生命就是我們的譬喻,那麼我這樣地以『消防栓之警報器』形容『線鈴』有無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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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妳提到了最近很少去唱歌了,一旦脫離了學生時代,
KTV
成了遠方無關痛養之禁區;想起了那一次,畢業晚會上我們的表演,妳、我常哼起的︿內山姑娘欲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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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帶的內容時間點是妳唱著熟悉的歌詞,現場播放的和著爆破場面羅百吉他們引進的西洋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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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設計,妳是否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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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轎兮啊!稍等一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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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學校的消防栓毫無意義,從來不會作響;校內的所有消防栓從來不會(不曾?這兩個字太像了,我無法仔細地分別
……
)作響。所以我們分解了陳豐田以及林其佑的遙控汽車們,然後拆下了學校所有消防栓的警示燈泡;杜鴻德這死胖子在場外使用遙控器像是第一組場控般地留心舞者我們時間的每個位置;我們把遙控汽車車身的線路用錫箔紙板黏貼在胸前,解開了鞭炮『水鴛鴦』兩種顏色兩種時間兩種爆破效果的火藥;曾瑛萱、宋昭慧、陳玟璇這一群毫無意義的人用白色火藥先行在樂曲結束之時爆炸火花四溢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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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妳在最後,緩緩地將妳高舉,停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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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鴻德開啟了第二組遙控器,黃色火藥的我們胸前冒起了一陣白煙,緩緩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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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設計如同所有的年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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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晚會還沒有到之前,我們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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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與我搭檔演出的人竟然換上了郭姿君!不是妳了不是妳了不是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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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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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到達每個人停留在如同排演時的位置,開動第一台遙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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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晚會才會出錯吧?杜鴻德撳按下第一組開關時,在場的每個人火藥都啟動了以外的時間,我們驚愕地呆訥原地歌韻持續妳被錄製的歌聲持續現場觀眾持續我們持續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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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獃住了,所有的人,包括在預期時間內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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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歌聲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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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不是妳吧?雖然,依舊得到了當天表演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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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之後,我隨時都想到了妳;我不確定是否因為畢業晚會上的表演,因為演出失敗而成為難忘的奇恥大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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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思念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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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就一整天;坐在咖啡店裡抽菸、聽音樂,楊玲忙進忙出,沒有我的事;真的幫不上忙,不是我的時間,我無從介入;就像是只記得和妳熱切地相愛,卻忘了當時堅持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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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提筆寫信的時候,是誰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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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通識課『社會問題與適應』之後,自從大雄和啊福為了蔡依林以及王心凌而大打出手之後,自從『中國文學史』課程低分飛過之後。我的社會學老師告訴我,他們社會運動者除了必須以完備的敘述模型社會現象之外,他們更要深入地探究以及剖析,方能呈現完整的座標,方能探討,方能像是理學院實驗中的對照組一樣地解除許多干擾之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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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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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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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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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新詩只是風景明信片的話,那麼『文學』有著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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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南北朝,就我所知,『文』、『史』在『學術』上開始分離使用著這些辭彙的我們,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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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到達傷者的現場,警報器的鳴笛聲響有無解除?救護車駛入醫院的後門就是急診室之所在時,警報器的鳴笛聲響是否已經提前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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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過醫院的窄門後,即將停妥於停車格時;在醫院的妳,請告訴我哪一英文單字叫作解除,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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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警報?颱風警報?總統大選?黨主席選舉?日本國會?腳尾飯事件?保母虐童致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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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一段日子,目睹著消防車一直;來回奔波著,從藝術學院所在的淡水,來到了陽明山上;麥當勞菁山路所在的對面,楊玲打工的咖啡店之所在,仰德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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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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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直,一直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響,然後過目;塞車的下班時刻,縱使我戴上了耳機聽著『濁水溪公社』的搖滾嘈雜,依然無法阻擋那些擾人的聲響。而且停滯,緩緩地在我面前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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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明白了語言的侷限障壁;真的很想去突破抵達語言前文字前的收視,然後才反省地製造我的語言。卻因為太過於熟悉『語言』了,太過於依賴了;侷限的反而是我自己字典不足之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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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情緒同時發生,『年表』無從解除,一切總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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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太累了;或許,是因為我舟車勞頓迢迢地跋涉千里自台北返回高雄不久而已才,所以像個臨死前病懨懨迴光返照似地敝帚自珍著曩昔過往一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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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始終未能如願地完成之『過往』,一思及此,超心有不甘例如溫室效應的全球化是因為二氧化碳過多,夏天的現在,每個人都是柯南眼中的兇手:金田一說:『我以爺爺的名字發誓,兇手就在我們這些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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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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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式幽默,這是小明標準的笑話腔調;是否喚起了妳的記憶?社會學老師說,在他們社會工作者的眼中,任何一件事情都必須強烈地以『必須』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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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發覺了自己竟然會替『政敵』們找藉口;遑論情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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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楊玲說了什麼事情,例如她們寢室的紛爭,例如啦啦隊比賽的失利,我聽著,但是沒有很哀傷,我分享了那些時間,之敘述;但是我並沒有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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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妳。有時候,與他人的應答,就是把自己的經驗和那些美好甜蜜夢幻的想望帶入消去,很諷刺的是,我時常以我們的那些日子,那些沒有外人的日子進入,進入他人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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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小任、大雄會一起去;大多時,楊玲的朋友們會過來。幾乎快一個多月之後,在打烊我即將下山驅車帶走今日其實安靜地返家閱讀時已經變成過期的報紙之前一刻我才見到了宜靜,不經意地擦身互道抱歉之時抬起頭來凝視著對方瞳孔最深處發現了自己在對方視線內柔焦,停格了多時恍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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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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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我才等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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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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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靜
……
?這一次換成是我在害羞怯懦了,斷斷續續地脫口而出她的名字;笑了笑,瞋目似地挑了挑眉毛,她笑著點頭,我也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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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好很短暫很虛構很真實的年表敘述,我們對笑時;彷若那張定情照片,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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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貼的時代來臨,我們在鏡頭前抱著笑著,隱密的暗房小隔間我們進入。挑選背景,旗后燈塔、澄清湖、半屏山、旗山糖廠、美濃惜字亭、左營舊城、台南麻豆代天府
……
最後,我們在螢幕出現了太魯閣圖樣時停了下來風景;照雖然還有一堆,但是不重要了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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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選相框的顏色,當然是最貼心的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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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選配角可愛圖案們,當然是
HelloKitty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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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臉龐湊在一起,拿起了磁性筆,調到了深藍的顏色,在儀表板上的預顯圖樣上簽下了各自的暱稱,在妳、我的身旁。看向前方,好似鏡子的反射,妳、我如實地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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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十足地默數了三下,妳按下控制閥;我們的身影就此出現在對方的皮夾或者書包或者床頭櫃上了
……
那樣的時間,很緩慢,很真實,沒有外人沒有介入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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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和宜靜面對面了,笑著,真心地笑著,忘了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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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明講,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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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地,在一起了好久;當時,作了一個沒有在我們時間之內的人會覺得很毫無意義超傻的決定:休學,我打算轉學到文化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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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包括現在的我,也覺得很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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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在哪裡?我努力地思索著當時,想要在現在找出試圖的意義;招弟,知道嗎?還沒有回信給妳之前,尚未著手書寫此封信札之前,我現在才感到了一種陰森的恐懼:之前,我從來沒有正式的思索當時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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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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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之後,我們分手十年過後的現在,我忘記了當時堅持的理由、反對的理由
……
伍佰老大和莫文蔚的合唱:︿堅強的理由﹀;雖然,在『流行情歌史』上已經是六、七年前的老歌了;我依稀還能哼上口,如同康康翻唱的︿月夜愁﹀,搖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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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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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會試圖去思索年表當時的意義,發覺就和所有的『美』一樣,柔焦後的美,我無法轉述,有一種格外強烈的失落。點起了菸,電腦這時候播放著由網路下載的
MP3
,︿悲慘世界﹀的音樂。我沒有多大的耐性去審視那些英文標注的章節片段,什麼人放棄了什麼樣的位置,觀眾們依然安靜地在席上坐著,歌劇的女伶何時退場都無關緊要,生命持續時間,京片子的︿紅豆詞﹀在之後來到;相思為了妳,很想妳,真的,真的很想妳,在和宜靜對談的時候
……
突然地想起了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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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色胚地當然知道了楊玲的邀約,有什麼樣子的意義和目的存在,時間一種年表式的規劃;不過真的,我真的無法介入在那一段,過期總是報紙的時候;咖啡廳外呼嘯而過的車輛,煞車聲的節拍和救護車的鳴笛聲響相互地拍和著。習慣坐在咖啡廳的最裡面,靠窗一眼望去即是,陽明山外天母和淡水捷運線緩緩地坐落著;淡水河比起任何時候都還要地不起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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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會和宜靜坐在這裡,談了一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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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朋友們,可笑的是,我雖然真的絲毫無法體會到楊玲的敘述之傷悲,可是卻能完整的全盤轉述給宜靜:楊玲的朋友玟君暗戀著誰
……
話題無關過期的報紙頭條,我持續地談論著楊玲,以及楊玲的朋友們所發生的事情,讓宜靜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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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些驚訝,那些話語清晰無比地出現眼前但是;我想不起找不到拼湊不出來我們堅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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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若後視鏡似的,前往目的地的時候依稀目睹了過往在前一幕一幕柔焦地換景;知道嗎?過往時光之場景竟然在前歷歷伴隨彷若,後視鏡定位儀方向盤手煞車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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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肏他媽的終於進入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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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終於進入了
……
在和楊玲對談時,在偶遇到了宜靜時,在每天慣性地收看過期的報紙時。副刊中的文章,大部分是文壇前輩們在年表式的『文學』此一場域之發言。他們的發言姿勢,我太熟悉了,已經失去了報紙,或者是『新聞』,或者這麼說好了『傳播媒體』所必須擔負的意義了;就我自課堂所習得而論之。無論是『技術』,甚至是『學術理論』,在『文學概論』課堂上就報導文學之濫觴開始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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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文學史』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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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我還是和妳談些妳熟知的『我』,會比較適當。這些必須加上了『引號』的專有名詞們很無聊,真的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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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也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原因造成,縱使『年表』成立之後『可以』歸納地整理出我是為了離開藝術學院的李雅景
……
不過,我已經忘記了,真的忘記了離開的動機,所以也就無法確定這樣的論述了不是嗎?只能淡淡地一笑了二笑置之後讓所有的別人理;但是,至少我不能讓妳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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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過往的閒雜人等何其繁盛,就是不允許讓妳誤解,不許;因為視野逐漸地自淡水擴展至陽明山頭回歸於我們酆都似的籬仔內,時間會彼此無法完美的簨接吻合,我不允許我們錯過彼此!我不能讓妳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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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考了中文系;因為覺得就『國立』藝術學院的我而言,『中文』是異常簡單上手即可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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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一直在咖啡店中讀書,窗邊,固定的座位,最裡面就是最外面;進入了『時間』,所以世界由咖啡店擴展而成,還不是一個具體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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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邊,此時亦然;來信提到了莎拉布萊曼的音樂,妳說妳很喜歡。很可惜,我
Download

MP3
中並沒有收錄她的相關歌曲,不過,可以在記憶中發現曾經聽過了。因為宜靜的關係,我自然而然地也比較少和
New Age
的音樂接觸,所以記憶中隱約浮現彷若假音似的只有一首,依稀記得歌名是︿It’s
A Beautiful 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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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歌劇出身的,天籟似的嗓音控制自如,猶記得當時聽到的時候,覺得她比碧玉還屌;國外的樂評沒有說錯,的確是上帝賜予的瑰寶之一;雖然這些是商業用語
……
正邪莫辨、是非難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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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歌劇的典雅,用來唱起情歌;正如同我一直質疑著的,文『學』的意義到底在哪裡一樣,我無從談起,很重大的無力感如今,緩緩地又點起了一枝菸
……
繼續閱讀著妳的信件。抱歉,逼不得已必須抽菸,畢竟舟車勞頓跋涉千里自台北返回高雄,甫踏入家門行囊,尚未卸下就接到了來信閱讀的同時想起了妳彷若歷歷在目眼前很想立刻就回信給妳(而且更懊惱的是必須在時間內完成中斷的小說以便繳交八股文格式規定的『研究計畫』。)。人的私心情緒太過於習慣語言了,所以與『年表』同時存在,我太想妳了,太想念了妳的每一枚文字依舊如同曩昔,那麼地娟秀俏麗,我捨不得讓妳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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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累
……
進入了時間/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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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真的很棒;雖然有些歌詞如同我不熟悉文言文一樣地令我感覺陌生;但是就像是翻譯過後的電影︿莎翁情史﹀一樣,我確定我看到了重點如同題目所暗示:『It’s


Beautiful Day
』,而且一直;雖然宜靜一直告訴我不是這樣的用法,但是中文系的我並不在意:一直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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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日文系的同學,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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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飆高,而且重點是一開始就使用了假音的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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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韻的樂聲最初是低沉的,但是一開始就是飆高的假音了;永遠無法忘記甫自咖啡店播放的音樂中聆聽到此曲時的震撼,超的,超震撼,真的,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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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音的唱法一直歌誦著今天!歌聲單調地持續飛離歌韻欲乘風飛去!培風!唯恐瓊樓玉宇!望斷天涯路!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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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竟然瞇起了眼!一直至今依舊深刻地感動著,我以為除了在『
Pink Floyd
』以及曾經讓我哭泣的『
Led Zeppelin
』之外,已經沒有任何音樂能讓我瞇起了眼;一直到第四口曼巴如釋重負地入口時,樂音才告結,手上持著早已因為過久沒有抽取而熄滅的香菸自動,在下一首歌曲︿
What You Never Know
﹀之後才猛然地發覺,香菸飄起了手上的一陣混濁之焦油惡臭。皺著眉頭,向宜靜抱歉似地作了揖,立即奔出門外。或許,妳會意外地以為我怎麼會對於這首歌曲之前後如此地在意,因為
……
算了,以後有再講,前一首歌曲是︿
What A Wonderful World
﹀。後來,向楊玲打聽,收錄在︽一千零一夜︾專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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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特寧加巴西,又酸又香的咖啡;肯亞是極品,不酸的不叫作咖啡;那是很苦澀的泡沫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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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下午時分吧?坐在窗旁,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宜靜應和著,時間不在事先計畫內,視線望出了窗外,山外,淡水河的那頭,天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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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場和焚化爐皆在視線內,落日夕陽恰好就停在出海口的上方一處,不差毫釐地柔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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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餘暉,卻已經是天邊糝著粉紅當作色底,繡著了鵝黃,滾著花邊的橘橙,漾著桃紫,綿著了海水藍絮起了蕾絲邊藕斷絲連纏綿的夕照。一切靜止似乎,不能察覺捷運列車方位之移動,縱使捷運的軌道如斯顯明;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沒有行人在走動,淡水河面從未波濤,休眠火山或者是死火山,歷歷在目身在局中但是我無法察覺。路燈尚未畛起了街衢,思念著藝術學院的朋友們是否依舊
……
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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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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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時候我以為能夠『依舊』就很好了宛若闊別許久的死黨友人們意外地在天橋遇到下班時刻,無視川流不息的車輛們彼此高興激動地相互擁抱同時問了一句:近來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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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式化的回答些許無奈一定是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地吐出:還好
……
和以前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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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還好、和以前一樣?是否處在沒有外人得以介入干擾之時間內?是否仍然保有一種奢侈的想望?像是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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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停下祇是一時而已,還能夠繼續地前進這不就十分地美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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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很累
……
所以才會像個臨死前病懨懨迴光返照似地敝帚自珍著曩昔過往一直的老人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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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老人們一樣,總是一直無法聚焦,一直延異一直一直;試圖狠命地抓住一些真實有據的
……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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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跑了出去;
NewAge
新世紀的音樂總是一直干擾著我,一直一直;各種敘述方式的『現實』一直年表地入侵我的書寫我的生命;如今,桃園似乎又停水了
……
妳是否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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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
……
抱歉,不是不想繼續話題的書寫如同找尋生命的地圖沿街一直開展,捉迷藏似的遊戲,而是,而是,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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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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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不想又如同往昔書寫般的顧前後而言他了;請再容忍我炫學似的散焦幻瞳些許文字,因為我相信,我相信我自己一定能寫出真正想說的
……
其實,所有的話語所有的字詞所有的殘念,都屬於『真正想說的』之範疇之指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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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批評的專業術語只是輔助用而已,『書寫』的真正必須是什麼?回信的時候,面對『年表』的時候,怎麼可以不允許這些艱澀的術語之介入呢?但是,『直指本體』或者是『本體直指』我真的至今仍無法明白啊!文『學』到底是否出自於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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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行車的輔助輪是必須的,就我而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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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我,因為,妳和她都住在桃園!怎麼能要求我不能面對『情緒』呢?怎麼能要求我必須『沉澱』呢!怎麼能要求我使用『眉批』之言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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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真正面對妳們之後,真正進入時間之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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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式幽默時間到來:請問,行政院院長謝長廷先生說過,颱風天至少要帶多少錢才能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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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四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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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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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劇本上的『舞台指示』必須括號地入場):背景:台灣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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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曰:因為,『沒有事千萬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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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真的很累,在面對妳的時候,曾經愛上妳的時候
……
知否?我已經報考史學研究所了,澈底地想要遠離妳;卻疏忽了『文、史不分』,書寫的本體是否在於眉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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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飛奔似的向咖啡店的門口跑去;如同後視鏡似的,各種敘述學的『現實』一直嚴重地干擾我,各種
New Age
新世紀的音樂!生命直駛卻不可少!這些經過排版之後的年表!後視鏡地衝出!當時,下午六時許了吧,山區依稀籠罩著夕霞餘暉,殘念,總事與願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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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為何在當時情緒高張的情況下,依然能如此地細心所有一切,依然能發出這樣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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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身在局中!因為我可以是被告也可以是原告更可以是證人甚至是法官或者是新聞傳媒!親眼目睹,因為我是事發的當事者之一!出門之時,公車司機一個閃神煞車錯失了正確合宜之時機而碰撞上了前方迎面而來之小客車逆向地行駛撞向跑過雙黃線抵達對面菁山路上麥當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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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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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時,我已經忘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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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時,我真的忘記自己的自己!似乎作了噩夢似地迷宮的盡頭有著妖怪我必須沿路亂丟菸蒂或者垃圾也可以是記號的一種,回途時才不會迷路。彷彿一直無法找出Out點的導演、編劇們,只好自己嘗試著,製作出時間之外的他人以為『不可能』之戲碼。進入時間之內,虛構出完美的Out點改編成精美的年表。視窗所有的景物也都因此錯失了合宜的時間,失落了完整的舞台指示。於是,各自依照各自的時間運轉一直;卻始終不讓導演滿意,一直重新翻拍正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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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時,我只有感覺所有的時間與我不對,現在是下午四時許我應該在捷運淡水線上朝著劍潭出發或者是現在的時間我應當是在藝術學院戲劇系影劇組的『新媒體寫作』課堂上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這個樣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現在我應當在麥當勞內吃著蛋捲冰淇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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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怎樣都可以,現在的我應當在我熟悉的地方,現在的我應當進行著我能認知的行動;可是,現在的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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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偕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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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明白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到了這裡,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確認現在的你不是現在的你,時間不對。你的身體是最完美的,你牙痛代表就是有什麼訊息了;儘管前些日子高雄類鼻疽症死傷多人,但是你依舊迷戀著你的身體,你迷信著你的身體,你一面看著你易開罐的飲料內有雜草棉絮孑孓蚊蟲污泥一堆,但是你卻一面地喝下去,你一面目睹你一面地喝下去,因為你的身體並沒有抗拒,所以你在安全時間內;就像可以是醫科的你知道,其實人體可以作到殭屍跳就是膝蓋沒有任何的彎曲而躍起自動,但是你的身體有著自我保護的機制,你的身體下達指令逼迫你不能作出這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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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只能很屌地相信著你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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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迷戀著你的身體,你隨時讓你自己在準確的時間座標軸上,你的身體得以安全使用,你就以為你獲得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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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切總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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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吶喊了許久之後,下意識地舉起右臂想要撐起身體坐直了身軀,卻發覺,右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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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痛覺或者感覺之類的,像是面對著別人的敘述一樣,像是回憶自己以往一樣,都沒有任何感覺。不像是你蛀牙了,拔牙之後有一種洞無法彌補的虛幻感覺;講話會放慢速度特意地,咬字清晰特意地,咀嚼著豪大大雞排時特意地避開所指涉的角落範疇場域;牙齒能夠作到的事情,你都想盡辦法地特意地填補之,卻依然感覺一種失落,很惆悵,很風花雪月,很文藝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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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次不是,你的右手斷了,毀了,沒有了,你呆呆地在病床上當機;你沒有電影想像中的震驚然後憤世嫉俗,你也沒有電影中哭泣地死去活來,你完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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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呆呆著瞧著自己的右肩,你完全沒有驚恐地大聲呼叫,就只是,看著。你甚至都忘了『右手』,你的眼淚滾滾而下,結果因為你的身體忘了『右手』,所以直接以慣常的右手去擦拭你的右臉頰;但是,你只有右肩而已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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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麼都忘了,然後你就昏倒了;在確定自己已然失去了右手之後,確定了時間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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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就像是他甫自母親手上接過來信封之時,一看到『桃園』的來信,他還沒有閱讀完寄件人的全部住址,就幾乎認定了這是宜靜所寄來的信件;身體包括身、心的全部所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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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再度地確認筆跡,發覺自己的名字不是最美的樣子,不是,不是最美的樣子;於是他在身為『收件人』就是說什麼都不知道的意思他在收件人的情況下,撕開了信封掉出了一紙卡片但是他不在意,他急忙地抽出信紙沒有按部就班地閱讀信件之內文,他直接地看向信紙最後一欄署名框上的簽名;結果才確認了不是妳。他有點失落,並不是因為自己無法使用右手抽出信紙的遺憾,而是怎麼說呢反正就是一種事後的白洞,不是遺憾,他早就忘了右手,就像是忘了年表上堅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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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他學會了使用左手,左手可以作右手的事,而且左手本身也能作自己的事;所以左手操勞過度,提早報廢了。不過,這是後來的故事,請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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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再度地醒來,或許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吧
……
這是,護理站之花黃秀雯說的。小明一醒來,即發現了自己左手臂上紮了點滴的針頭。怎麼了呢?我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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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一醒來,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一醒來,見到黃秀雯正在幫自己注射點滴,小明好大的疑惑,真的。我已經想通了
……
我已經想通了,小明如此地告訴黃秀雯,自己在心裡已經認命了,我已經失去右手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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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要注射呢?秀雯些許憐惜地看著我,沉默不語,右手卻比上了我的左腳,順勢看了過去,我很無奈,這時候無法說出任何一則明式笑話了
……
我只是問著秀雯,怎麼了呢,為什麼會這樣,請詳細地告訴小明好嗎,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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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右足踝肌肉大量且快速地壞死,所以必須自啊基李斯腱以下完全地割除,整支腳踝;否則,將會造成全身供血的時間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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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想起了自己每天的作息不當、飲食失調,每天都必須是過期的報紙的同時,才偶然地或許吃一頓飯而已,自己每天咖啡一直,自己酗菸一直,身體果然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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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我是主人,我卻不知道
……
我的身體也沒有讓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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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就歪斜地走路、歪斜地站立、歪斜地坐著以便於成功地讓外人以為我只是成功地故意隱藏起了右手,歪斜地躺在雙人床上獨自入眠,再也沒有抱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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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不讓人知道;因為外人提起的時候,我的身體會回到此時的歷史;身體包括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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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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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就錯過了參加轉學考的機會;何況,在那一段年表的時候,藝術學院的朋友們都不知道,宜靜他們,也漸漸地減少探病之次數了
……
能怪誰呢?我如此地自問著,畢竟是我太容易就因為後現代的
New Age
的諸多現實諸多繁複的敘述面向給欺騙了啊!能夠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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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直過去,錯失了多少年表,預定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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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意志逐漸地消沉了;不是沒有想過要騎上機車到文化大學所在的陽明山去啊,是因為無法騎車了啊!因為無法騎車,就無法到加油站補充面紙或者礦泉水了啊!因為缺乏礦泉水,所以在馬沙颱風警報解除過後,西南氣流引進的大雨,就停水啦!就沒有水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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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其實都作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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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我最不喜歡起身了,起身站立,起身行走;因為左、右腳高度上的差異,就會時常有暈眩的情形發生,我已經無法適應身體的新節奏、新時間了,完全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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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時在機車待轉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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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了轉學考的時間,知道嗎,那時候的我,就像是現在提筆回信給妳一樣;搭乘啊囉哈客運自台北南下,因為是在七夕情人節的當天,儘管我坐在總統專機坐椅上七個小時,依然全身疲乏痠痛。當時的我,悶到了極點;我想,骨科護士的妳,一定能知道
……
因為肝臟不好,而且為了預防右足壞死肌肉的病痛復發全身牽動,每天,我都得吊著好多好多筒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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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吊過點滴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有習慣隨身攜帶鐘錶的我,那一段日子,躺在床上望著點滴瓶內水鐘似的沙漏一直把藥液送到了體內,雖然我無從感覺起
……
每天都凝視著,彷若虹吸式的咖啡壺一樣,真正沉澱真正滴漏就是咖啡。點滴亦如是,點滴瓶中所有的藥劑,一滴一滴地進入。沒有人說話,沒有聲音,我只能望著點滴逐步地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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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停滯了一年不只兩年或許吧,我到了文化大學中文系中國文學組上課;在那段年表中,我日夜地望著點滴而生活著。假如點滴將近結束,我就會撳按牆壁上可和護理站相互溝通、求救之按鈕。就這樣,在時間之內,也在時間之外,我如此地過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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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麼地孤獨。如今有幸,終於可以畢業了;在中文系『學院』內的這些歲月,長詩、新詩、散文、劇本、文學評論、廣告文案、新聞稿、短篇小說、中篇小說、長篇小說
……
幾乎學院內我可以想到的『文字方式』,我都有嘗試了,對象不同,敘述的口吻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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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這些情況之挑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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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甫自台北返鄉迢迢地;客運逐漸接近高雄的時候,有種興奮異常訝異的感覺啊:畢竟我是台客般的高雄人啊!一直以如此的身份自傲著,蟄居在台北的這些日子,身旁有著地球人、亞洲人、男人、女人、現代人、文明人、大人、小人、中人、超人、鳥人,
Bird-men
,會變身的那種,尤其在颱風天過後散佈街道一片泥濘
……
殊殊各色異的人種,我以他們的語言姿態與其交流,雖然曾經有過很劇烈的失敗出現,有幸的是我總是以我的笑話征服了這些溝通上的難題,很棒。從此,我具備了可以與各色人種彼此相異的溝通方法,等於我又增加了一項技能,真的很高興。就這樣,毫無遺憾地離開了台北,放心地離開台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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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驚訝,很難使用文字清楚地說明
……
在客運接近我熟悉的街衢時,縱使街景上來往眼前一幕幕幻燈片快速轉進與我別離時相異的
In
點,終究只是校園內的駐警每日換班而已;都一樣,熟悉的高雄腔台語,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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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發覺到,從不久以前,我寫信的口吻突然筆調生硬了許多?的確,累了
……
一路自火車站返回的所有過往
……
接近高雄火車站時,真的嚇了一大跳,熟悉的竟然是荒廢的被禁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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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冠呢?是誰那麼大膽敢摘下天皇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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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我在外觀察著,卻如同面對著別人的年表時一樣,一時之間的情緒無法彼此共鳴調整至相同的頻率發出愷切之言語,無法感覺其中的荒涼;一切太過於熟悉無法察覺了其之存在彷若,右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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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車站昔日的之前望著那些被禁錮的已逝,荒涼的成為高架橋,在我不在場時不但偷偷地轉述了我的私密例如手機號碼甚至保鮮膜了私密的我:曾經在高雄火車站哭泣地與妳吻別
……
望著望著許久,忘了是拔牙以後的虛,或者是右手,最不想是右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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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我有著頭暈的老毛病,自從重心不穩的時候,這種情形就陸續地發生了;兩種至少的時間在體內運轉著同時,彼此爭執糾結纏繞著相互抗拒
……
在改變地標的地方下車,慶幸的是,高雄的整體依舊,依然能找到公車總站,公車總站是依然的樣子,依然高高地懸掛著世界地圖縮小高雄市公車路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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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車總站內巡視著,廣播的樂音是秀蘭碼雅翻唱後的︿月夜愁﹀R&B地播放著,那樣的一種進入的曲調吟唱;從來沒有真正地怨嘆過自己怎麼會無從接觸到最真切的原版。真的,從來沒有怨嘆過,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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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總站內,高懸著電子看版顯示著來車接近之時間日光燈反射恰似雨後街景漫渙地反射著人群過往餘蔭一直。我湊了向每個地名遍佈的公車站牌前去,驚訝的是,為什麼多了一堆我無法辨識無法開展記憶地圖之地名?那些地方我不熟悉,我不知道,恰如他人之私密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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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電子看版,看了看地名站牌之標示遍佈;無從選擇起只好在茫然眾多地名中尋找生命曾經經歷過的地標:想起來了,我們是瑞祥國中的學區,另外一邊是瑞豐國中相互接壤;我只要安然地抵達了瑞豐國中之學區,就必然能夠來到瑞豐國中學區之邊界,進入(邊界)之後,就是我熟悉的地名了,就是我熟悉的街衢分布了。縱使街景有所改觀,只要沿著道路的盡頭在這裡右轉那裡左轉就可以安全地到家了,一點也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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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夜晚風迎面吹拂著,我望向了有標示著有『瑞豐』所在之所有公車站牌,時間顯示有的需要96分鐘有的需要八十四分鐘有些需要
……
有些需要三分鐘;不過有一班公車需要兩分鐘三十秒,恰好我一炷香菸的標準時間。於是,我到了需要三分鐘的公車站牌後排隊等待著,抽起菸,
100
路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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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奇的是,標準公告時間未至,
100
路公車就先行地迎面到來了;急忙地拋棄掉了手中燃燒著的香菸持續,隨著人潮之位移進入車內消失於公車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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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秀蘭瑪雅的︿月夜愁﹀、世界地圖縮小版;縱使我始終確信著,原版才有一種更美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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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人果然是熱情的,雖然標示的『博愛座』比台北少太多了;但是每個人都想要讓位給我,完全不像是以理性思索為號招的台大哲學系二年級嬌貴的少女們:誰叫他們那麼老了還要出來啊!這句話,在記憶中很像是當年,曾經有人怪罪婦女們是因為穿著太過於騷浪或者是婦女們白爛地自己選擇行走於陰暗晦澀的巷道小徑才會被強暴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很像,這兩句話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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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公車,環顧車內,司機前方後視鏡側旁擋風玻璃上緣竟然還善意地提醒接近之站名,我真的好高興,這是我們那段潛藏暗流在夾層的閉塞時光中所沒有的!故鄉的改變,對於我這個陌生許久在外的遊子,竟然多麼地友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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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高興了不是嗎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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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的站名瞬間來到了『崗山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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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在尚未抵達瑞豐國中學區內,但是我確信我的住址是『崗山南街』於是我立刻地按了下車鈴,公車在當地人包括我以『早市』指涉的地方讓我下車,衷心地感激,縱使地名不同,我的家更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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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回到了家,接到了妳的來信,自家慈手上獲得,七夕的今夜
……
信上述說著這些年的悲歡離合,彷若是我依舊在場一樣地妳敘述著,閱讀了之後些許傷悲,屬於拔牙、右手、右腳的混雜,無法清晰地定義這些,美好的情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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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妳信封上的地址,記憶中,這樣的路名應該在我家附近;很高興地在七夕夜晚接到了來信,他日一定造訪貴寶地;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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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在信末的祝福語;希望妳也是,希望妳也能安然地睡著;畢竟,所有的眼前都可以是過期的報紙不是嗎?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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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GHT]安眠[/RIGHT]



[RIGHT]友人 王聰明 筆於
8/12/2005 12:17:38 AM
甫自台北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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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GHT]
[/RIGHT]



[JUSTIFY]隨後,繕稿謄寫於信紙時,順便也展開了那張卡片閱讀著,卻發生了無所料想的事情,卡片中所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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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王同學:[/JUSTI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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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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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朱招弟的母親;朱招弟在上個月自殺了
……
自國中畢業前夕,即患有重度憂鬱症的她,終於無法承受這十幾年來的壓力,等不到今年七夕她的生日了
……
不能怪罪我們是使用農曆的鄉下人不是嗎?不能怪罪我們偏安於高雄不是嗎?不能怪罪我們位於酆都不是嗎?不能怪罪我們對於台北以及
LP
的資訊之獲得來自於民視不是嗎?不能怪罪淳樸的左鄰右舍野人獻曝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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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罪他們因為有一次目睹了招弟自醫院的『精神科』病房走出就認定招弟是『肖仔』的想法有錯不是嗎?他們的時間暫停許久了,不是他們的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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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整理招弟的遺物時,發現了這封信的草稿;請原諒我擅自閱讀了,闖入了你和招弟的那一段甜美將近停滯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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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動,我開始流淚,努力地拼湊著那一時期的招弟,和想像中的你,王聰明,永遠是天之驕子預定的王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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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擅自決定將這封草稿謄寫在一張信紙上,寄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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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看到這一行就開始哭泣,我會很感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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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朱媽媽太久沒有回去少女時代了,拙稚的筆跡出如果無法完全地透露出少女美好的想望姿態,就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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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望,珍惜現有,並且不斷地朝著夢想前進,最美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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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壹週刊.218期︾︿紐約眼‧稻粱謀﹀中,劉大任如此地引述著一個好像古代不知道是魏晉遑論是秦漢看起來很厲害的人叫作唐君毅的話語:『哲學這東西,自己研究就好了,不宜作為專業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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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報紙、雜誌、新聞媒體皆大篇幅地報導了一則新聞;就是台北縣某社區的居民們一致地反對精神病患療養院建立在他們的視界範圍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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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朱媽媽一直相信視野如果更加遼闊,時間就會更難配合了,你如何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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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已經是台大醫學院,或者是台大法律系、台大電機系博士班的學生了吧?招弟還有一個弟弟叫作家訓的,就讀文化大學哲學系二年級。昨天他從台北捎來了消息,說他的同學們看到這則新聞的第一眼時,都共同地譴責了。精神病患的療養院又不會怎樣,他在信上寫著同學們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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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辦法找到最合適的位置嗎?我們難道能因為那些同學們同情我們而贊成他們所以為嗎?或者是,我們應當反對他們?告訴他們真正的內容是精神病患療養院必須付出一定的社會成本
……
我們能責怪理性思考的哲學系學生們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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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媽媽累了,朱媽媽無從言語
……
在招弟的草稿上,知道你是個很感性的男孩子,朱媽媽知道,看信看到了這裡,你一定哭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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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哭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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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哭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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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哭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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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好嗎,請答應朱媽媽
……
招弟在草稿上寫著你的個性,你依然很喜歡說笑話嗎?寄上了招弟公祭的通知卡給你;你必須還能持續地說著笑話,才能來參加招弟的告別式。真的,朱媽媽很希望你能帶著笑話前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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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媽媽永遠不會責怪你的,永遠不會,永遠。招弟在寫完這張草稿後,就安靜地走了,走地很安靜,真的,當時的背景音樂是不知道哪位女歌手翻唱的︿內山姑娘欲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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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朱媽媽不會責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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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喪禮告別式的時候,千萬要記得,千萬不能注明時間,以及千萬不要向任何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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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媽媽真的永遠不會怪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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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GHT]朱廖昭君筆[/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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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初稿於
8/6/20051:42:44 AM
接到了來信以及註冊通知單,想要擺脫『文藝』的濃稠;她首次對於我的所學有些在意了,結果卻還是依然
……
二稿於
8/6/2005 3:56:33 AM
決定濃縮成兩萬字的『短篇小說』。三稿於
8/6/2005 5:06:11 PM
算了,好熱,頭好痛,就輕薄短小的散文即可;寫到紅毛城的合照。四稿於
8/8/2005 2:19:40 AM
社聚,許久不見的她終於現身了;突然對於以前之所執,不再那麼地在意了;添加『篆刻社』之情節。五稿於
8/9/2005 2:18:49 AM
寫到公車上的線鈴;畢業舞會;場景持續地回到了陽明山上;在網路上又與她發生了強烈的爭執;她睡不著覺;家計又是一團亂;好累,得睡了趕明早復健。六稿於
8/11/2005 12:47:03 AM
七夕情人節之前夕夜間(其實是昨天凌晨)與她在電話中長談,我果然無法說出真心話;提早回家好久,卻沒有作到什麼事;在她的部落格發表好多謬論,因此找出我無法動筆之因;寫到『我們終於進入時間了』以及明顯地添補上在外因為所以不必隨身攜帶時間之文句些許。七稿於
8/11/2005 4:09:02 AM
準備論述莎拉布萊曼;把題目加上最後三個字。八稿於
8/11/2005 5:37:40 AM
終於接起來了:車禍的發生;再兩個計畫/時間中的情節即可將本篇小說收尾。九稿於
8/11/2005 5:51:25 PM
聯絡不到她,很著急、很鬱悶,讓我最在意的缺點出現了
……
最後設計的情節必須在今天消失以前完成,很害怕又寫不出來了;原來她也是事後才知道我們衝突。終於睡醒於
8/11/2005 10:43:02 PM
終於又累到可以睡覺了;接著情節一下去發展情節二;之後再重新潤飾情節一,因為太爛了@@。定稿於
8/12/2005 12:59:06 AM
完成初稿狀態;太累了,今早潤飾。完稿於
8/12/2005 4:46:33 AM
算了,不改了;自慰地自我催眠因為這是我的代表作;︽時間之箭︾也又缺貨了;把主角們的名字改過;這篇分別給挽回小子書寫生命繼續的她、在電話中對小子表明『不太高興』使用真實姓名寫小說的她、在網路起衝突的她、很難過(甚至引發我暴露嚴重缺點使這篇傑作無法成為超經典)的她。向這四位師、友們致敬。
[/JUSTIFY]


敬啟者
由於個人採用Wqrd直式書寫
所以許多標點句讀變地有些奇怪
尚祇原宥

謝謝
林培訓敬上
小說在適應呈現的載體上
成為了這樣的文章
是最真實呈現
如今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小說因此得以繼續乘載最初來到這世界的使命

問好
跳舞鯨魚
謝謝版主的慰勉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