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介] 要不我不要 ◎喵球

這本詩集從決定要出版到定稿,相隔了大約一年。其中收錄的作品一改再改,到了最後已經與一開始完全不同了,書名則是一開始就決定了。創作對我來說挺像個鐘擺,其中有一個點是「我」,不斷地試圖去抓住最接近這點的瞬間,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選作品的時候總是在想「要不這首吧」、「那首不要了」,自私與小心眼此時變得很有幫助。說起來這本詩集並沒有什麼抱負,不能招財避厄、放在床頭也無法改變磁場、帶到廁所去也不能使你順暢,就連可引以談情說愛的佳句也不太多,這就是一個人執熬著追索自己的樣貌。說著說著,又想把這首收錄、那首拿掉,要不我不要。

《要不我不要》這本書的前三部份是要不、我、不要三輯,這些作品都能在網路上找到。而接在後面的肚臍眼,雖然形式上不太像詩,但我是從此篇的寫作中感受到什麼叫做「有話要說」與「誠懇」,與我後來的寫作大有關係。我一直捨不得將〈肚臍眼〉完結,因此也還沒正式發表在網路上,但我希望有這本書的朋友知道這篇對我來說有著超越文體的意義。要不、我、不要、肚臍眼,可以一起,也可以不一起。


詩人王志元推薦:

像是句孩子氣的玩笑話,又像是歷經萬般起落後頹喪放棄的姿態,《要不我不要》便是這樣一本擺盪在兩種極端支點上的詩人追尋自我之作。

樹也將你深深傷害
他對著你的芽眼
細數四季
誘惑你忘記我的海
──〈庭中有奇樹〉
詩人喵球化身為一棵奇特的樹,在庭院裡冷眼觀察著家門內那些複雜的權力與糾葛關係;也正因為如此,閱讀《要不我不要》裡的詩作,總能看見喵球使用最質樸,甚至接近於童言童語的意象與語氣,去描寫生命中最令人不知所措的幽微灰色地帶。
「透過直白深具節奏感的文句,呈現出詩人童年的糢糊記憶、對社會的觀察,以及自我的揭露。」
除了是對童年的憑弔、對社會吶喊外,《要不我不要》更是一種人生態度上的抉擇。喵球用看似質地純淨,有時還帶有些戲謔詼諧的語言入詩,實則是從命運的泥沼裡,一點一滴撥開地面上堅硬的水泥與土壤,用這樣子簡單而又堅毅的方式,帶著我們一起重新思考自己與周遭他人的關係。


詩人阿流推薦:

(殘酷的人際、貧困、創傷、隱忍著長大,不被允許存在的眼淚或歡樂。以一種被惡質的困境所裹脅的張力,試圖想像、突圍、深刻的接受,而成為凝成血塊的質感,在詩裡伏擊所有人誤以為的光明前景、驚異想像,卻仍舊不知所措、故做鎮定地想承受這些與死亡、與傷害有關的現實,究竟該以那個面向的敏感心靈,去抵禦、接受,或者變形成想像中最不著痕跡的消化方式?)
                         
他剛來的時候就有這個名字——「喵球」。他唸了他的詩,在那個學生聚集用餐的地下室,在夜晚眾人顯得模糊不清的昏黃時刻,在詩社的學長姐面前,誦讀他自己的句子,像是極為靦腆,又得頂住最後的自信那樣,開始了他想像的文字音符。我當時有點好奇,他要那麼多有趣的意象要做什麼?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那些左一個右一個憑空而來的語詞,是喵球的朋友吧?是可以陪著他的玩伴吧?又或者其實是他最珍愛的被被、最得意的「炎殺黑龍波」秘技,是從童年裡珍藏到現在的、不可死去遺忘的、誰奪走他們就要和他拼命的,他靈魂裡的親人。

於是我老覺得喵球正在與即將流下的眼淚對壘,「可不可以再緩慢遲來一些?」像是一句潛隱各處的旁白,得讓他有足夠的時空縫隙,把艱難的現實,轉化成一些顏色物件或可反應的自我理解狀態。我曾經很認真的懷疑,喵球是因此才變胖的。為了這個縫隙的出現,喵球需要絕對撐持的力道,以便整個生命角度的團轉,他得把全部精力用在這個團轉的可能性之中,夾帶性命出逃、夾帶最寶貝的事物出逃,為了護持所有,他也只能在絕對崩坍的邊緣,創造一個通道式的奇蹟,讓自我存活下來,讓詩也一併存活下來。(摘錄自阿流〈可不可以再緩慢遲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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