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陽台望路口,看到雨絲正在飄飄落,在這春涼料翹時候,一條流浪狗孤單單的蹲在騎樓。 曾經那麼深情的擁有,以為愛可以到天長地久,如今卻像失去溫度的深秋,沒有回眸沒有挽留,只有各自漸漸的消瘦。 說好的幸福已經讓風帶走,再也不能陪在彼此左右,不能實現諾言生世相守,因為春風只遺留傷與痛,以及無盡無盡的憂愁。 感謝妳曾經說要愛我很久很久,謝謝妳曾經給我全部溫柔,縱然此時妳正牽著某人的手,我還是會在雨中祈求,願妳找到一輩子的真心相守,再也不用為誰失望與淚流。 春雨飄飄啊飄飄的落,我靜靜站在陽台凝望路口,看到一條衰老痀褸的流浪狗,孤伶伶的蹲在紅塵角落,眼神是那麼那麼的,寥落。
人生不是無常的,而是注定的   每個人出生起就被教育人生是無常的,是不可預期的,處處充滿令人期待的可能,時時會出現不可預期的變化,所以只要努力,並堅定信念去做就能成功,或者能得到想要的什麼,但真是如此嗎?果真如此,這世界怎會有窮人,怎會有人跑路或自殺?儘管所追求的各自不同,可以肯定的是每個人在生命過程中都曾經努力過,事實卻是並非任何人努力就能成功,或得到想要的什麼。   當提出「人生不是無常的,而是注定的」這句話時,確實引來許多反駁聲音,因為這句話太令人反感與沮喪,完全顛覆從小被灌輸的思想與信念,讓人直接聯想到人生如果不是無常的,而是注定的,此生又何須努力?人生豈不是要消極認命與屈就?   換...
  天黑了,月亮從天鵝的方向冉冉升起,牽著牛郎的手。   我躺在屋頂望廣裘無垠蒼穹,看到一把琴,正在彈奏那曲千年蒼茫,一旁的孔雀張開繽紛尾羽,忍不住翩起愛的愛的,幻想。   驕傲的鷹啊!霸氣地從船帆上面滑過,直挺挺地停在仙后肩膀,獻上天壇採擷的杜鵑與英仙,為后髮增添美麗又綿長的光澤。   獵戶匆匆忙地帶著獵犬走遍宇宙四方,尋找傳說中的魔蠍,經過南十字,跨過北斗與南斗,卻只捕捉到,那隻患有嚴重憂鬱症的螃蟹。   純潔無暇的天鶴,蹲在南三角旁祈求雙子,希望得到雙重願望與雙重滿足,卻只引來寥落的烏鴉,嘎一聲,在波江上掀起短暫漣漪。   於是仙女招來大熊與小熊,還有心不甘情不願的半人馬,一起在銀河畔聽...
  天黑了,月亮從天鵝的方向冉冉升起,牽著牛郎的手。   我躺在屋頂望廣裘無垠蒼穹,看到一把琴,正在彈奏那曲千年蒼茫,一旁的孔雀張開繽紛尾羽,忍不住翩起愛的愛的,幻想。   驕傲的鷹啊!霸氣地從船帆上面滑過,直挺挺地停在仙后肩膀,獻上天壇採擷的杜鵑與英仙,為后髮增添美麗又綿長的光澤。   獵戶匆匆忙地帶著獵犬走遍宇宙四方,尋找傳說中的魔蠍,經過南十字,跨過北斗與南斗,卻只捕捉到,那隻患有嚴重憂鬱症的螃蟹。   純潔無暇的天鶴,蹲在南三角旁祈求雙子,希望得到雙重願望與雙重滿足,卻只引來寥落的烏鴉,嘎一聲,在波江上掀起短暫漣漪。   於是仙女招來大熊與小熊,還有心不甘情不願的半人馬,一起在銀河畔聽...
  鬱金香開了,卻讓我想起一件過往。   很久很久,非常非常久的以前,我認識了一位女孩,當時我們都年輕,屬於純潔無暇的夢十七年代。   坦白說,我已經忘記她叫什麼名字,只記得她很單純,卻很瘦弱,面容清秀,卻很憂愁,手指很纖細,卻很溫暖,眼睛很大,卻常泛著淚光,好幾次在我面前墜下晶瑩珠串。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禁不起任何刺激,卻在一次意外事件時猛烈發作,雖然搶救回來,卻已注定她不是我的最終,我也不是她的唯一,縱然我們曾有曖昧又不曖昧的過往,但無怨無悔的承諾注定要煙消雲散。   記得離開的那個黃昏,我給了她第一個吻,把她的第一滴淚眼淚留在心田深深處,然後消失在夕陽斑斕裡。   幾年後她嫁給一位警...
  鬱金香開了,卻讓我想起一件過往。   很久很久,非常非常久的以前,我認識了一位女孩,當時我們都年輕,屬於純潔無暇的夢十七年代。   坦白說,我已經忘記她叫什麼名字,只記得她很單純,卻很瘦弱,面容清秀,卻很憂愁,手指很纖細,卻很溫暖,眼睛很大,卻常泛著淚光,好幾次在我面前墜下晶瑩珠串。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禁不起任何刺激,卻在一次意外事件時猛烈發作,雖然搶救回來,卻已注定她不是我的最終,我也不是她的唯一,縱然我們曾有曖昧又不曖昧的過往,但無怨無悔的承諾注定要煙消雲散。   記得離開的那個黃昏,我給了她第一個吻,把她的第一滴淚眼淚留在心田深深處,然後消失在夕陽斑斕裡。   幾年後她嫁給一位警...
  我想去流浪,帶著最初的震顫,以及現在這顆安靜的心。   也許我可以找到穿越時空的入口,流浪到十五年前那叢杜鵑花旁,再次看見那襲脫俗靈氣的鵝黃色洋裝;我想,我會帶著笑容,默默看自己牽著妳的手,走在太麻里沙灘濡濕兩顆心房,看我們在南橫啞口驚嘆風起雲湧,然後在葉落楓紅中許下生生世世承諾。   如果可以去流浪,希望我能飄到那麼遠的地方。      好想去流浪,帶著最濃的纏綿情感,以及現在這顆安靜的心。   也許我可以找到穿越時空的入口,流浪到十年前那個浪漫夜晚,再次看見那件目眩神迷的紫色內衣;我想,我會帶著笑容,看妳蜷在我身上,勾住我的腿,氣輕輕喘,然後纏住我的頸問,有沒有愛我,愛這麼短,還是愛這...
  我想去流浪,帶著最初的震顫,以及現在這顆安靜的心。   也許我可以找到穿越時空的入口,流浪到十五年前那叢杜鵑花旁,再次看見那襲脫俗靈氣的鵝黃色洋裝;我想,我會帶著笑容,默默看自己牽著妳的手,走在太麻里沙灘濡濕兩顆心房,看我們在南橫啞口驚嘆風起雲湧,然後在葉落楓紅中許下生生世世承諾。   如果可以去流浪,希望我能飄到那麼遠的地方。      好想去流浪,帶著最濃的纏綿情感,以及現在這顆安靜的心。   也許我可以找到穿越時空的入口,流浪到十年前那個浪漫夜晚,再次看見那件目眩神迷的紫色內衣;我想,我會帶著笑容,看妳蜷在我身上,勾住我的腿,氣輕輕喘,然後纏住我的頸問,有沒有愛我,愛這麼短,還是愛這...
  有次行經民族路時,在等公車的人群裡瞥到熟悉身影,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爾後幾次相同時間經過都會看見,可惜記憶破碎得太離奇,始終無法拼湊成形。   某天,我站在陽台看月光照在玫瑰花瓣,紅豔得彷彿被晚霞暈染,終於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天,也曾坐在沙灘靜看金黃夕陽。   隔天我加帶一頂安全帽停在公車站牌旁,等了大約十分鐘,看見她從十路口緩緩走來,我很仔細的看,發現除了蒼老一點,風霜一點,憂愁一點,還是能勾勒出當年模樣。   「許惠英。」   她停住腳,用疑惑眼神望我,我拿下安全帽,對她笑,大約五秒,或七八個世紀洪荒,終於見她嘴角揚起,像月娘的那抹溫柔,然後雙手握在胸前,對我綻出笑容。   「是你,真...
  天黑了,月亮從天鵝的方向冒出頭,牽著織女的手。      我躺在屋頂看蒼穹,看到一把琴,彈著千年溫柔,孔雀開心的張開繽紛尾羽,跳起愛的節奏。      一隻鷹,從船帆上面滑過,停在仙后肩膀,獻上天壇採擷的杜鵑,長蛇也啣來一朵英仙,為后髮增添美麗光澤。      獵戶帶著獵犬,四處尋找傳說中的魔蠍,輾轉經過南十字與北斗,卻只抓到一隻憂鬱的巨蟹。      純潔的白羊與天鶴,站在南三角旁祈求雙子,希望得到雙重願望,卻引出波江上的那隻烏鴉。      於是仙女招來大熊小熊,還有半人馬,一起聽狐狸在銀河畔唱歌,歌聲淒悵又飄渺,感動了仙王,賜下可以重來的寶瓶。      天黑了,真的天黑了,我醺醺然...
  晚上吃飯時看電視報導,正好看到基隆老大公廟開鬼門,這才驚覺原來已經鬼月了,心想應該在臉書上說說鬼話,所以你相信也好,認為我在編故事也好,甚至認為我有幻想症也好,反正,就是鬼月了。      我幾乎不作夢,每天總是一覺到天亮,但從懂事起,大約六七歲吧,一年大約會作兩三次夢,而且都是相同夢境,會夢見有個女生,長得很漂亮,皮膚白晰得幾乎吹彈可破,說話輕聲細語,很有溫柔婉約的古典美。每次夢見她時,她都會說要嫁給我,問我要不要娶她,我每次都跟她說又不認識妳,誰要娶妳,她總是笑笑,笑得很燦爛,很美。      她叫什麼名字?說真的,我忘了,雖然她曾經告訴我叫什麼名字,哪裡人,但是當時年紀小,我早就不知...
  上個月行經民族路時,在一群等公車的人群裡,忽然瞥到熟悉身影,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爾後幾次相同時間經過時都會看到,直到幾天前故意停在路邊,隔著慢車道觀看背影找回記憶,可惜記憶破碎得太離奇,無法拼湊成形。   上週三站在陽台看月光照在玫瑰花瓣,如晚霞般暈染,終於想起曾經有某一年,海浪也如此慵懶懶地伏在沙灘。   隔天我帶著去夜的月娘笑意,和一頂安全帽重回路旁,等了大概十分鐘,看到她從路口緩緩走來,我仔細端詳,發現除了蒼老一點,風霜一點,憂愁一點外,還是能很快勾勒出當年模樣。   「許惠英!」   她停住腳,用疑惑眼神望著我,我拿下安全帽,對她笑,大約五秒,或者七八個世紀洪荒,終於看見她的...
傍晚與兩位紅粉摯友共餐
於愛河畔,很美的名
很美的纖纖手指
很美的唇角弧線
很美的眼睛
很美的髮絲輕輕閃
還有
很美,很美的情
  
  
夜晚斟滿碧紅邀月娘
於白色花瓣,很濃的香
很濃的凜冽風霜
很濃的搖搖晃晃
很濃的蒼茫
很濃的過去現在未來
還有
很濃,很濃的想

  
月娘啊月娘,請抹去我的想
抹去牽牽掛掛
抹去飄飄茫茫
抹去那麼多,那麼多
的痛,與傷
讓我永遠流連愛河畔
想,該想的臉龐
  年輕時喜歡登山健行,所以和馬子與凱在楠梓的自行車店二樓開了家踏青社,每個月都有機車郊遊或一日遊行程,長假則會背營帳開拔山林野溪。他們倆人活潑開朗又會玩,加上每次活動都能盡興而歸,口耳相傳後踏青社就有一批固定參與活動的人。我喜歡眾人圍著營火的感覺,尤其冬寒時分,圍著溫暖火焰頂著閃爍星芒,銀河清晰可見,賦予人各種幻想,想像自己是不小心墜落凡塵的星子,在人世中經歷種種悲歡離合後,終將回去夜空一隅,那時所有人都會忘記曾經有我,我則停佇某處靜看前世來生如落葉旋飄落地。      某次露營,森帶了吉他,大夥圍著營火聽他彈奏,在溪聲潺潺中隨音樂哼唱,弦月吐露清光,散播寧靜安詳,牽引許多靈魂隨夜嵐飄盪,尤...
  幾天前醫生沈重地請家屬作出抉擇,決定繼續以維生系統延續生命,或終止病患痛苦。常有世人疑惑,當一個人陷入重度昏迷時,到底該算活人還是死人,昏迷時的自主意識,也就是魂魄是否完整?就幽冥角度而言,不管昏迷程度多嚴重,昏迷時間多久,只要三魂七魄沒有完全脫離自然還算活人,至於自主意識則視昏迷程度而定,以雅雯重度昏迷兩個多月未醒為例,她的軀體只剩一魂,另一魂在事發當下竄回元神宮,另一魂則流連於事發現場,而三魂能否重新歸體端看壽命是否當盡與因果業力,所以有些人昏迷十幾二十年後能甦醒,有些維持一段時間後便會了結,因此家屬放棄維生只是引媒,真正的原因是陽壽當盡。   任何人面對這項選擇都是煎熬,尤其對象是...
三百年又二十五天      一大早蔡家就忙得宛如市集,蔡媽媽指揮若定,誰該做什麼,誰該拿什麼,什麼東西該擺哪裡交代得清清楚楚,並不時四處檢查是否粗心遺漏。其實這幾天她已經檢查超過十次,每樣東西和流程閉著眼睛也能倒背如流。結婚是人生大事,蔡爸爸也不敢大意,雖然繁俗儒節不是很懂,老婆的堅持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忙碌的籌備過程也讓他想起,當年由於生活困苦,婚禮只有兩桌酒席外加一只戒指,換到的卻是三十年的支持與鼓勵,背後最堅強的後盾,所以婚禮對他而言是感動,也是感激。   我結過婚嗎?肯定有,只是年代久遠不復記憶,忘了當年是否心情雀躍,期待婚後新的人生扉頁,那些離我太遙遠,而且像被揉成一團,丟入垃圾桶...
三百年又二十四天   依照張和所示來到幽冥三十九街,街上鬼影寥落,連陰風也沒有。   我佇在街頭望著兩排一模一樣的屋舍,內心不免猶豫難決,但也立刻想到張和所說的話,如果一切真是命定天數,憑直覺就能找出答案。於是我緩步朝街的另一頭走去,一間間觀察外觀完全相同的房屋,再用直覺判斷該敲哪扇門,可惜一路走去腦中始終沒有任何靈動,直到接近街尾時,忽然想後退兩步,然後伸手輕扣倒數第三間的門。   見面時我們都微微怔住,黎巧兒更顯得有些失措。她沒有邀請我入屋,我也沒有詢問能否打擾,但在她微微側身時,我逕自往裡走。   屋內擺設非常簡陋,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牆邊的門應該是一扇通往臥房,一扇通往廚房或浴室之類...
三百年又二十三天   大雨滂沱,颯颯地頃洩於河面,河水湍急,滾滾如泥流。   岸邊的秀玉心急如焚,不停對著河面呼叫吶喊,根本無心理會襲在身上的狂風大雨。   「堅毅你回來啊!不要再躲了,趕快回來啊!」   子宣和欣怡站在母親身邊,同樣對著河面呼叫父親,臉上的水早已不知是雨還是淚,而除了她們,河邊及河面也擠滿了人,每個人都肅穆焦急,用眼睛和工具搜索所有角落,因為當堅毅留下字條,表示自己無法接受生意失敗,債主不斷上門催討的壓力,決定找個地方結束自己後,所有人就開始瘋狂尋找。   十七年的夫妻情份,走過的喜怒哀樂,胼手胝足的日子,秀玉怎樣也無法相信丈夫會選擇這條路,但也因為如此,她才明白這段時間丈...
被你發現了
確實故意營造這種情境

謝謝留言
  「解決了!」   「幸好有你,否則真不知還會被糾纏多久。」   徐曉仙抹去身上血痕,用嬌媚語調感謝林方楠,並表示終於可以擺脫糾纏,過自己想要的自由無懼生活,林方楠也露出滿意笑容,而且毫無愧疚與罪惡感。   一個月前徐曉仙向林方楠抱怨,半年來不斷受到范左均糾纏,面對潺潺不止的淚水,林方楠既心疼又氣憤,表示要讓范左均得到教訓,徹底從兩人世界消失。徐曉仙雙眼發出炯炯光芒,表示要就一不做二不休,同居五年非常清楚范左均的個性,知道他會想辦法潛回處所,因此故意留下鑰匙讓他複製,並算準范左均會趁她週日午睡時潛回,於是要林方楠事先躲在廁所等范左均入甕,等了幾個週日,終於等到范左均潛入,林方楠也在危急之際...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點我的確應該留意
但說真的,這篇是「回憶」
回憶三十年前的經歷
三十年後的現在用回憶書寫
自然會以故事性為主體

謝謝你精闢的留言
  二月的高雄仍有淡淡寒意,夜空有星光顫動,河面蕩漾霓虹燈七彩光芒。走在河岸,微鹹空氣拂過略濕花瓣,早春的料峭在幽靜中揣摩去夜記憶,驚起河面一陣漣漪。   很久很久以前,這段河岸並非如此單純寧靜,從這頭到那頭,盡是炫目耀眼的璇旎燈光,喧嚷整夜繽紛燦爛。那時,整排站立的流鶯會在扭捏中為暗夜綴上點點紅妝,讓疲累的都市加添幾分衝動慾望,印象最深的是曾見一位頗有年紀的婦人,抹著濃妝瑟縮在樹下,乍然望見宛如形將凋謝的牡丹,在寒風中逐漸剝褪,墜在霉濕腥羶的泥地。曾經懷疑那樣的年紀怎有勇氣忍受拒絕,畢竟人們總是喜歡嬌豔青春的肉體,但想法卻總是淹沒於淒怨眼睛裡。   然而,不管是妖豔的狐狸精打扮,或是裹著褪...
  二月的高雄仍有淡淡寒意,夜空有星光顫動,河面蕩漾霓虹燈七彩光芒。走在河岸,微鹹空氣拂過略濕花瓣,早春的料峭在幽靜中揣摩去夜記憶,驚起河面一陣漣漪。   很久很久以前,這段河岸並非如此單純寧靜,從這頭到那頭,盡是炫目耀眼的璇旎燈光,喧嚷整夜繽紛燦爛。那時,整排站立的流鶯會在扭捏中為暗夜綴上點點紅妝,讓疲累的都市加添幾分衝動慾望,印象最深的是曾見一位頗有年紀的婦人,抹著濃妝瑟縮在樹下,乍然望見宛如形將凋謝的牡丹,在寒風中逐漸剝褪,墜在霉濕腥羶的泥地。曾經懷疑那樣的年紀怎有勇氣忍受拒絕,畢竟人們總是喜歡嬌豔青春的肉體,但想法卻總是淹沒於淒怨眼睛裡。   然而,不管是妖豔的狐狸精打扮,或是裹著褪...
  沒想到半年多前,徐曉仙竟對他說,她很感謝范左均的無怨無悔,以及多年的照顧,但自己已經不想再當乖巧的寵物,每天趴在門口眼巴巴等主人回家,她要走出去,在自己的世界盡情奔跑,因此要求分手,並要范左均搬離住所。   「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算什麼?」   「這個世界付出不代表會得到正報酬,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想起徐曉仙冷漠堅毅的表情,總讓范左均覺得心痛如絞,他不明白曾經相愛黏膩發誓永不分離,為何會在毫無預警下驟然生變,難道是自己陪伴的時間太少情感因此變淡?但那也是為了維持兩人生活所需,莫非命運之神喜歡如此懲罰努力的人?   雖然范左均處處擺出低姿態,卻乞求不到任何轉圜,並在徐曉仙強勢作為...
  「掉了東西,有沒有……」   老法衝進門後看到孫浩拿著小塑膠袋,兩人竟不約而同怔忡互望。時間凝固幾秒後,孫浩狠狠嚥下口水,顫著手陷入嚴重猶豫,不知該還給老法,還是請他割愛。老法當然明白孫浩在想什麼,但他已經哈欠連連,而且淚水鼻涕流滿面,根本無法顧及孫浩的躑躅。   「廁所借一下!」   一把搶過孫浩手中的塑膠袋,老法趕投胎似的奔向廁所,孫浩深深吸口氣,竟有一股如釋重擔的解脫感,或許命中注定老法此時此刻無法抵抗毒癮,好讓孫浩能避免再陷入。   世人均認為凡事人定勝天,只要努力便能扭轉一切,如此勵志自己固然很好,但是站在能看透前因後果的勾魂使者立場,我卻必須潑盆冷水,因為世間事大多冥冥中有所...
  剛開始的確很順利,也讓孫浩賺到錢償還債務,但他始終不敢透露金錢來源,擔心家庭掀起滔天巨浪;其次,他也堅持只運毒和販毒不吸毒,因為他每天都看到為了籌錢買毒,人們可以做出什麼事,得到什麼下場。   「我知道你為何堅持,但是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被逮捕上了法庭,單純運毒販毒,以及因為自己吸毒才販毒,一個可能死刑,另一個可能只判十年八年,刑期差多少?」   孫浩完全不懂法律,聽到這番言詞真以為兩者差異如天壤,但他還是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嘗試,畢竟血淋淋的例子每天都在眼前上演,直到瞥見妻子與陌生男人走進汽車旅館,堅強的防線終於崩潰,他不明白自己為了家庭,為了固守當初承諾將靈魂賣給魔鬼,得到的卻是此種...
三百年又十八天   雖然不至於動私情,但老夫妻的案例確實撥動心弦,我蹲在奈何橋旁,看陰陽河水潺緩,也看往往來來無意識的幽魂,猜測他們內心有多少無奈,多少執著,那些無奈與執著是否會亙古綿長,縱然一次次喝夢婆湯,依舊不斷重複踱步於奈何橋,直到執著變成淡然。   記得菩薩曾說,真情很美很浪漫,無悔付出很偉大,卻是無形的罪,世人不斷輪迴的因。菩薩說有一天我會明白其中道理,但歷經幾百年後我依舊無法領悟,不明白許諾生生世世,期望纏綿到天長地久為何是罪,也不明白為何相愛的雙方各自了結才是昇華。張和說菩薩所言有其道理,誠如四百年後我依然牽掛黎巧兒。我反駁,表示和黎巧兒並沒有纏綿四百年,所以不構成罪。張和反問...
  「看電視好嗎?」   雖然電視畫面和聲音對老伴已經沒有太大意義,老趙還是會在固定時間播放連續劇,因為那是老伴唯一嗜好,而且總會隨著劇情起伏大笑或流淚,記得有一次,女主角不斷纏著男主角問幸福是什麼,阿蕊看得入戲,竟仰頭用認真表情對老趙說:   「幸福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傻瓜,那叫做白頭偕老,真是連續劇看太多了。」   當時阿蕊握住老趙的手,細聲的說,都可以都可以,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三百年來我看過無數次情感糾纏,有年輕的放蕩輕狂,中年的相輔相持,以及老年的攜手為伴,每種情感都有不同的階段意義,但老年的相伴無疑最能撥動心弦,因為相扶終老需要無數次原諒與...
  阿亨打的真是人頭嗎?當他一躍而起,用十字鎬重擊第一下時,我已經拋出勾魂鍊將青面蕭的魂魄鉤出,所以他的確打爛一顆人頭。   其實青面蕭才是常業盜墓人,幾天前發現這處風水寶地的新建墓園,挑了良辰吉時準備大幹一票,沒想到卻被人捷足先登,於是趴在洞緣觀察阿亨的種種行徑,並立刻判斷出對方只是新手,青面蕭想想這樣也好,就讓他去挖去掏,事後再來要求見者有份,自己反而落得省事,因此默不吭聲的從頭看到尾,直到阿亨舉起那顆圓球狀物體,多年經驗立刻讓他斷定是顆夜明珠,不但罕見又價值不斐,還在漆黑中發出淡淡光芒,讓青面蕭忍不住發出讚嘆,沒想到竟驚嚇到膽小的阿亨,更因此斷送自己的生命。   「大人,我覺得自己死得...
  月亮靜靜佇在夜空凝望,風兒停在樹梢不敢拂動聲響,連平時吵慣的百蟲也靜默不語,彷彿宇宙萬物全都摒息觀看漆黑墳場裡的行動。   雖然土壤鬆軟挖掘沒有太大困難,阿亨還是小心翼翼又心虛地進行,並不時停下手觀察四周,確定連條流浪狗,或異常燈光也沒有才繼續。關流浪狗什麼事?當然關流浪狗的事,因為黑夜墓地的晃動人影會引發動物本能,流浪狗很可能由一隻狂吠變成幾十隻狂吠,然後吸引墓場入口工寮裡的人前來一探究竟,異常燈光自然代表有人靠近,所以縱然不是盜取帝王陵寢,相關的基本原則阿亨還是非常謹慎。   胡亂挖掘一個多小時,挖了將近一個人深,土壤已在墳墓周遭形成環山狀,圓撬終於觸到堅硬物質,阿亨知道已經挖到棺木...
三百年又十一天   雖然暗得只剩月光,阿亨依舊能感受現場自然散發的氣魄。   白天便來過好幾次,除了仔細地勘查地形地貌,還特地去圖書館與上網找了很多資料,學習到很多知識,知道這裡的確是一處風水寶地,後方有靠宛如太師椅,前庭開闊有案山,最可貴的是左青龍右白虎環抱得恰到好處,能葬在這裡後世絕對非富即貴。   當然,不是隨便誰就能得到這處風水寶地,因為這種墓地必須整座山頭買下,連同墓園規劃和建造,花費的金錢並非任何人能負擔,所以非富即貴的寶地通常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才能安葬。   想到這裡就讓阿亨很不平衡又無力,因為他的爸爸,爺爺,甚至祖宗好幾代都只能烈火焚身後擠在靈骨塔,從來不敢奢望能買下一處風水寶...
  兩個月前,林相凱帶著破碎與絕望的心境搬離,離開這間曾經一起努力經營和打造的住所,當時菁菁依舊在電腦前與新男友視訊。   「有點累,想早點睡。」   「好吧,今天就這樣,晚安,愛妳。」   「我也愛你,晚安。」   關上電腦後本想進房睡覺,最後決定例行保養疲累一天的肌膚,順便聽聽新聞有何重大事件,於是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然後躺在沙發上敷面膜。雖然屋外雨勢已歇,林相凱依舊冷得發抖,而且從心底感到凜冽,因為菁菁用的保養品和化妝品,都是他在週年慶時花費鉅資,為她買下整整一年份使用量,如今卻是為他人妝扮,自己變成生命中微不足道,甚至被急於擺脫的過客,每當想到自己落到如此境地就會萌生強烈恨意,恨自己...
  過往猶如不停轉動的水車,一幕幕重複在腦中播放,令情感澎湃如初戀的天雷地火。林相凱將菁菁的貼身內衣褲放在鼻前,用力吸取令自己神魂顛倒的氣味。記得曾對菁菁說過,自己是個重視味道的人,只要體味相投,不管美醜,不論個性是否嬌縱,總會讓自己陷入無可自拔的迷戀,當時菁菁還嬌嗔的說,難道她不夠美,不夠溫柔,只剩氣味能勾魂引魄?我的愛,妳很美,也很溫柔,自然散發的馨香更是頃城絕倒,濃烈得令所有男人愛不釋手。    凝聽林相凱的心音,我竟然感到無比噁心,而且雞皮疙瘩掉滿地,不為什麼,就是覺得虛偽;或者說,極端偏執得令人難以接受,但這也凸顯愛情的確會使人喪失心智,只有少數人能理智處理,可惜我並非兩性專家,幾...
  「說真的,還真有股衝動,想要一腳踹過去。」阿風看著方漢春頭顱戲謔的說。      「我也是耶!很想試看看能不能踹飛到對面那棵樹。」阿故附議,而且晃動右腳做出踢球動作。      「憑你?算了吧!」徐東民譏言反諷,壓根看不起阿故瘦骨如柴的身形。「看你的腳就知道沒什麼力氣,我還差不多,告訴你們,我以前可是足球校隊,黃金右腳聽過沒有?我只要這樣一腳踢過去,肯定飛過那棵樹。」      徐東民起身找來一顆石頭,擺出當年校隊的英勇姿態,然後抬起右腳奮力踢去,卻沒能將石頭踢得老遠,而且連碰都沒碰到,惹得大夥哄笑不已。      「笑什麼,這是錯誤示範,睜大眼睛看,這次一定飛過那棵樹。」      收...
  「放我回去,你要放我回去才能籌錢!」   大夥並不理會鬼哭神號的請求,繼續一剷一剷地將他埋入洞裡,方漢春清楚感受壓迫與緊縮從小腿向上延伸,無可名狀的恐懼使他幾乎瘋狂,哀嚎聲比山魅更為恐怖,卻只能眼睜睜看泥土逐漸淹沒自己的身體,從雙腿無法動彈,到腹腰部無法掙扎,最後終於感覺到強大的擠壓力量使呼吸困難,必須張開嘴用力吞吐才能得到微薄空氣。   「把我埋在這裡沒有意義,你必須放我回去才能籌錢。」   方漢春的聲音已經斷續不句,只是無意識的吶喊,而且由於全身都被埋在土裡,恐懼與體力消耗讓他開始進入虛弱彌留狀態,反抗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失去希望。   徐東民完全不以為意,走過來用力踩踏泥土使它...
   三百年又四天      按照生死簿上的資料到達現場,發現是一處風光明媚的小山頂,雖無遠山煙雲繚繞,開闊視野總能讓心胸舒暢,周遭樹木扶疏雜草野花叢生,少了蓊鬱蒼翠景致,同樣具有心曠神怡效果,因為呼吸時,泥土的芳香能到達體內每處地方。三百年來庸碌於公務,除了幽冥世界,所到之處不是醫院,道路旁就是災難現場,大自然的清靜恬淡早已變成模糊記憶,能重回自然也算是收穫,畢竟人或靈不管如何汲汲營營,最後仍將回歸自然。      站在小山坡頂舉目四盼,日光像翻滾的鑽石炫麗無比,在每處反射處綻出光芒,可惜周遭人煙絕跡飛鳥罕至,只有流浪的風低聲呢喃,為有魔鬼的現場配上淒涼樂章。荒蕪山野沒有人跡自然沒有魂魄,...
  「我知道你身體不舒服所以容易胡思亂想,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糟,好好靜心心養病,一切都會好轉。」      「謝謝妳的安慰,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今生我沒有任何遺憾,唯一掛念不下的是妳。」      聽過很多瀕死的人說今生沒有遺憾,但真是如此嗎?其實並不然,很多人死前堅稱了無遺憾,跪在森羅殿堂時卻又發驚覺遺憾竟然超乎自己想像,因為人的慾望不會因為年齡增長而消失,而且會隨著時空環境不同而改變,甚至有些遺憾只是遺忘,孽鏡台前瀏覽過往時,深埋的記憶總會一件件被挖出,所以我不相信陳燦福的了無遺憾說,認為他只是遺忘了遺憾。      陳燦福閉著眼睛不再說話,呼吸緩慢而斷續,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生命逐漸走...
  就任勾魂使者已經三百年,我不知道還能執掌此職多久,所以決定開始撰寫日記,記錄工作歷程與幽冥生活的點滴。         顧名思義,我的工作是於適當時間,前往陽間收攝陽壽當盡的魂魄,然後帶往陰間評斷功過,有時也協助勾攝竄逃的遊魂。陽間賦予我們不同稱謂,例如黑白無常,勾魂使者,死神等等,稱謂不同意指相同,因宗教而有所差異而已,牛頭馬面則稍有差別,倘若勾魂使者是殯葬業者或戶政單位,牛頭馬面則比較類似基層員警或法警。         身為勾魂使者,枷鎖,勾魂鍊與生死簿三樣物品必須隨身攜帶。據說,勾魂使者的枷鎖與勾魂鍊神鬼難逃,神仙我沒試過,鬼魂確實無法掙脫。生死簿是無字天書,平常一個字也沒有,執...
妳太過獎了
我不會寫詩,意境很淺
只是情緒抒發
還是謝謝妳
站在陽台眺望
看到西方星星正閃顫
東方有
月娘溫柔的光

突然很想
很想有雙翅膀
可以飛到黝暗夜空
學莎樂美跳哀傷七莎舞
好換取愛人的頭顱與心臟

可惜我沒有翅膀
只能在天光幽渺處凝望
等待影子重疊夜來香
好重新沾染
記憶中的馨香
如果可以重來,我會不會選擇當初經過?
我不知道,因為有些記憶很甜美
有些卻如此不堪回首

自己能活到幾歲?
說真的,我不想長命百歲
因為我認為活越久會越不捨
所以每天都將今天當成最後一天
如果睜開眼睛看到天亮了
就會覺得自己又賺到一天
  今晚友人找我去聽音樂會,中場休息時我對友人說:「年輕真好!」友人可能不明究理,不明白我為何突然說這句話,其實,這句話並非平白無故脫口而出,而是當我不經意轉頭看友人時,突然驚覺她老了,我知道每個人都不喜歡聽到這句話,但我還是必須說,歲月真的不饒人。   我不太喜歡照鏡子,因為每照一次鏡子,總會覺得自己老一次,甚至老到很多事只能有想法,只能有回憶,想努力,卻已是時不我予,但我仍時時刻刻希望身邊每個人都能永保青春,擁有青春特有的活力。真的,我真心盼望我愛的,不愛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能擁有永生能力,能在生命過程中創造無數奇蹟,可惜歲月總是那麼無情,而且不會放過任何人。   今晚看到友人頭上的...
雖然沒有生死患難
但妳也是值得相許來生的好友
同樣祝福妳!
     那年我們都年輕,我十九歲,你二十歲,我們都喜歡登山健行,所以認識。營火晚會時我彈吉他你唱歌,歌聲和笑聲一樣爽快。晚會後我們躲開人群,坐在溪邊崕旁聽風看月亮,一邊抽菸一邊聊過去,聊現在,聊未來憧憬。你問以後想做什麼,我很茫然,回答可能開工廠。我問以後想做什麼,你很篤定,說要當黑道老大,我說那也沒什麼不好,一樣都需要奮鬥。      一年多後你入伍服役,我坐上一大早的火車,拎著一袋烤鴨換公路局班車,輾轉後終於去到嘉義大林訓練中心。我們坐在樹下抽菸吃烤鴨,不聊軍旅生活,聊當時如何從高雄桃源走到台東天龍橋,從南橫山路走到太麻里滔滔海岸邊,如何從溪頭走到阿里山,怎樣爬上大壩,怎樣穿越合歡,多...
  以前常聽人說缺少生氣,指的是某處場所人煙稀疏,缺乏人獨特的磁場薰陶與感染,以致於產生霉味或陰氣,但可能因為屋頂是極易吸熱的鐵皮,所以工作室雖然已塵封近三個月,卻沒有明顯霉味和陰氣,只是所有東西都蒙了一層灰塵,包括桌面上,檯燈上,書櫃裡的書,櫃上的公仔擺飾,關公戲偶,阿飄妹妹,以及觀世音菩薩瓷像,雖然瓷像外有層透明玻璃保護,上頭還是積了厚厚一層灰,我很想拿條抹布擦拭乾淨,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我碰不到任何東西,只能站在瓷像前,透過略顯灰蒙的玻璃欣賞精細雕工,看著看著,心情卻逐漸激動,並拉著不明究理的阿飄妹妹跪了下去,眼淚也立刻簌簌而下,但流下的不是悲傷,而是感動與感激的喜悅。我告訴阿飄妹妹...
今天看到新聞,老翁殺死老婆後自殺,被醫生救治時還有氣無力的說,不要救我,我已經約好和老伴相聚
看完後哭的一塌糊塗,也突然想到曾經寫過幾乎一模一樣的文章,好巧,真是好巧
  月亮安詳不渝的照耀,西方天空有星星在閃爍,那些因夜而沈默的孤獨,靜默等待渾沌初開的光。      「有事發生。」      阿飄妹妹手指的地方停了幾輛機車,引擎仍低悶的響著,所有人頭部卻都轉向同一方向,我隨阿飄妹妹走向前,看到兩名警察手執警棍,以後退的姿勢從街角轉來,明顯是在防衛著什麼,答案很快就出現,當他們向後行走十幾步後,街角就轉出一名身材微胖的婦人,年約五十幾歲,穿棕色長褲與藍色上衣,披頭散髮的厲聲嘶吼,手中菜刀不斷揮舞,全身都是血,身後又跟了兩名面色凝重,同樣執警棍的員警。她沿著馬路時而奔跑,時而後退,時而停下捶胸頓足,每次動作都引起警察及圍觀人群高度警戒,尤其當她用刀砍割自己身體...
  「姊說的沒錯,所有後果我必須承擔。」      恬靜不停用衛生紙拭淚,擤得鼻頭都已紅腫,我心疼的想前去輕撫她的臉頰與淚水,卻猛然想起臨死前幾個月的種種便嘎然停止,那些畫面一幕幕從眼前滑過,讓我再度看到她的冷漠態度,無情的言語與舉動,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刺戮我的胸口。      「難道你不明白嗎?我對你已經失去耐心,也不想再跟你過這種生活,乏味到好像在看守墓園,我的人生依舊充滿希望,沒理由陪你殉葬在平淡中。」      「當初我不是這麼說的?那是我笨,我年少無知可以嗎?」      「十五年前我的確對不起你,但也付出十五年的代價,也感謝你十五年來的付出,以及對我的種種愛護,但那都是你自願的,我...
[JUSTIFY]   阿飄妹妹坐在床上看自己的功過簿,甜甜笑意掛在嘴邊,雙頰白晰粉嫩略透紅,顯示精神與元氣已經完全恢復。 [/JUSTIFY] [JUSTIFY]   「回來啦!」 [/JUSTIFY] [JUSTIFY]   阿飄妹妹放下功過簿朝我走來,並立刻挽住手臂,我輕輕將她推開,然後從頭到底仔細檢視一次。 [/JUSTIFY] [JUSTIFY]   「看來妳已經恢復了。」 [/JUSTIFY] [JUSTIFY]   「是啊!這都要感謝你,我會永遠記住這份情。」阿飄妹妹重新挽住手臂,像小別後戀人般黏膩,雖然有股甜蜜滋味在心頭蕩漾,但我卻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你看到了什麼?沒有擅闖...
  「妳叫徐雅菁?最後一世過世時十七歲?」      這麼問一來是想確認阿飄妹妹和徐雅菁的關連,二來是逼自己不要再想負責的問題,因為這問題很複雜,如果阿飄妹妹是認真的,她會如何認真?負責又怎樣,不負責又怎樣?怎樣負責,怎樣算不負責?思來想去,越扯越深,感覺會很恐怖和無法掌控,所以最佳方式是不要再提負責的問題。      「嗯嗯,你想起來了?」      「沒有,是桌上那本書裡有記載。」      「功過簿上的確有記載。」      「但書裡只記載到十九世,後面就是一片空白,難道妳不會再投胎?」      「不是這樣的,如果我去投胎,書中就會自動浮出第二十世的生歿歷程,每縷幽魂的功過簿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