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年卧病的妻子終於棄他先走。處理完後事,老人把茶几上泛黃的婚照收進行囊,鎖上舊公寓的門,飛越海峽,來到這裡。

轎車的速度稍稍變緩。

「我們老家就在前面。每次我駕車載爸經過,他總要說一遍小時候和你在屋後桂花樹下捉蟋蟀的事。」說話的中年人掌著駕駛盤,視線朝向前方的高架橋洞。

「嗯。」老人隨應著,腦海仍停滯在幾分鐘以前。另一張病床,枕上的人白髮稀疏,眼角泛著淚光。

「能早點回來多好!」哥哥微弱的鄉音令人心酸,卻記不起自己喃喃地回應了甚麼。

「叔,還想去哪裡?」

「啊,回旅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