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裏的風騷,皆爲詩情燃燒
——讀喜菡《骨子裏的風騷》
江蘇·林 野
因爲風騷 所以寫詩//謹以此書/獻給 有緣讀詩的你。順著這句話,我相信,我是一個有緣的人,能讀到喜菡的詩,能和詩人在詩的語言裏如此貼近地對面而語,我相信,我是有緣的人。
在讀了喜菡的詩之後,我想說誰如果想把它進行一次歸類的話,那是一件很難的事。在喜菡的詩裏你無法找到固定的形勢。她的寫作筆法細膩,認識也頗獨到:聞否?/伊人的濃笑淺吟/在南方的水綠翻飛//船夫啊!/滿塘詩句,請載一船歸去//可以燒烤,可以水煮/我的文字,美成紅唇,與你相印。《菱角》的寫作讓我想起宋代女詩人李清照的《如夢令》,細膩幽婉,恰似信手撚來一般,令人遐想連連。
也許因爲是一個女性的原因,喜菡的詩在很大的程度上傾向于對現實生活的取材。她以自己細膩的情感和女性特有的敏感,溫柔而飽滿地走在生活中,她堅守著對生命的不同認知,用一顆女性的愛心體察著事物的平凡與高貴。如《爲母》:是磨/馱著自己,一圈圈壓擠美貌/給嗷嗷待哺的歲月//是陀螺/家綁在腰間/使上力,拼了命轉成不歇的圓/害怕失了家,不知往何方傾斜//是鞋/不能沒有,有了也是當然/出門時方被想起/一步步踩踏得面目全非/是靶/一顆紅透的心/張挂家中央//承接千箭萬箭的刺痛。
在詩人的筆下,母親的形象生動而又沈重。她小心而謹慎,語言中流動著靈謐的機鋒。她以母親偉大而甘於犧牲的精神爲鋪襯,從不同的角度和側面勾勒著母親的堅忍和舛難。從而她實現了一個平凡女人的清澈與細潤。
高於現實,低於夢想的生活,常常使我們産生失望和痛感。更準確地說是這種痛感讓我們發現夢想的可憐與渺茫。同樣這種痛感又讓我們對現實的生活充滿懷思與渴望,而這些也在不同的程度下構成了我們對現實生活的另一種幻想。在喜菡的詩寫過程中,我們也可以看到那種呼之欲出的情感;一杯愛情/種出一身相思豆//不信我相思多難受/你拼了命撩撥,我拼了命忍住寸寸愁腸被翻弄/非得要魂飛魄散你方罷休//到那時,你如何盛住/滴滴淚血流成河?(《酒疹》)
文字使我體會到了詩人清晰的痛苦,那些只屬於詩人的財産!我在寫作一位詩人時曾經說過;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不能得到的時候,就只有在詩歌中擁有了,那種擁有雖然是一種虛幻的,卻更爲純潔更爲神聖,也更讓人格外地珍惜;而,流浪的我/需求一隻騰出的肩膀而已。(《流浪》)一切都消失的時候,我們仍在竭力尋找著自己的來路,在行走的過程不斷地承受著經歷的傷害。也許這些傷害就是一種強烈的暗示,但是我們卻只能忍受著,期待著傷害之後的甜蜜。喜菡細膩的情感及文化底蘊的深厚,使她在體現女性的掙脫傳統思維的方式更爲機敏描述也較爲大膽;我是欲拒還迎的/你生命中或蜷曲或縱放的紙鳶//延著風向 延著你的指線邊緣/進入悠悠萬里的你的血脈中疾走//飄泊的是白雲蒼狗/不羈的是從前的我//這樣一個如今的我/甘願靜默!處子般/守候你一絲一縷心情的抽動。(《紙鳶》)喜歡在你夢的外緣/打著皺摺的鼾聲裏,/塞入幾句溫軟的耳語……/或者擠進飄滿醇酒香的夢境/舔醒你的宿醉,然後跳出!/教你擰也擰不著我的壞。(《就是喜歡》)你的心如是蔚藍/雖有深溝以及懸崖/今夜你已不設防!我自來去/似一尾被寵壞的魚。//潛入歡愉後的餘波/洶湧澎湃的囈語/及笑容的顆顆粒粒//噓!我必須避風/因爲,你的鼾聲烈烈/輕易翻起了我的臉紅心跳(《偏要潛入》)船隻翻騰於千層的浪濤後/閉上眼睡了!//沈重底船頭/就這麽擱在月芽上。//月芽輕移了移,引領船隻/緩慢駛進/——不願破曉的山坳(《繾綣之後》)與春天的間隔薄薄一片/當春色開始喧嘩/花的臉紅心跳也是必然。(《所謂外遇》)詞句的潑辣與情感的低徊,恰到好處地展現了一個女人內心世界的完整與真實。
如果僅從字面來看,喜菡的詩也會受到一些人的誤解,因爲這些詩描述的表像近乎色情。像一篇評論中所說:“無可諱言,又是一首聯想再聯想的情欲詩。”儘管這篇評論並非是討伐的文章,但其以情欲的方式來論及,已讓讀者的心情進入想入非非的境地。但詩畢竟是詩,詩人在寫作這些作品的過程,除了是對自己生活認識的表達之外,她所想展示的無非是一種詩性的藝術。她以自己細膩而獨到的視覺,爲我們展現的就是她那顆因爲詩情的燃燒而直抵骨髓風騷。而這也恰恰恰符合著詩人自己的宣言:因爲風騷,所以寫詩。
其實在喜菡的詩作之中,她很多的作品仍不乏傳統的寫作方式,只是限於她奔放的思緒,幽妙的筆觸,直逼心魄的語言和想像的大開大闔,以至讓她的詩作頗具爭議性。也從而讓我們無法爲她的詩作做一個具體的定義。而我想這也許正是喜菡詩歌的成功和獨特之處吧。
詩其實是一個危險的行當,它除了是一個絕對的藝術之外,更要求著詩人爲了成就詩的純粹不得不去放棄自身的一些東西。因此當我們選擇了在詩的藝術枝椏上棲居時,我們的一生就只有爲了它的純度,而透明自己了。
因爲風騷喜菡寫著詩,因爲寫詩喜菡做著與詩有關的事。因爲喜菡做著與詩有關的事,我對喜菡有了一層更明確的認識。真!我相信只有具有真的個性,她的作品以及她的人生才如此地真實。

附:阿土,本名莊漢東,曾用名林野,在《雨花》《青海湖》《散文》《中華散文》《散文天地》《中國西部文學》《飛天》《少年文藝》《澳門日報》《世界日報》《新加坡錫山文藝》《香港文學報》《屏東青年》發表各種文學作品,有過專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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