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還魂草一個解釋——淺評周夢蝶先生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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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禮拜二詩選習作課正陸續讀到前輩詩人周夢蝶先生的<菩提樹下>、<六月>、<孤獨國>、<燃燈人>和<還魂草>等詩,有一些感想不得不抒。

  那樣在極端擺盪,歷經劫難孤獨遂在塵世超脫,可畏的自我要求過於一般人,如此的堅定意志。於是曾經懷疑婆娑詩人周夢蝶是不是一燈大師的化身。即使修煉極深,<六月>中可見著楞嚴經典故裡阿難就算是佛陀弟子,也受不了誘惑空間,甚是有毀滅戒體的可能,而寫下這樣]的懺悔。如此修為恍如一燈大師,已無所求於世事,卻仍求痴於窺探武學秘笈「九陰真經」,牽扯武林上各路英雄的打打殺殺紛紛擾擾。

  在個人的修為和自身的淨化中,周夢蝶先生已算是高人。卻仍在詩裡尋求顛峰,擺盪與生命和死亡中,再下一個輪迴或循環裡,辯人也自辯,但願求得正道。在詩裡見著的深刻和用力程度,無非是那些軟系的微語印襯而感覺大智慧的降臨。要多少的思辯和理解,要多少年修煉與洞悉,才能自「雪中取火,火中鑄雪」?像是把那些哲思般的概念重新切裁,或者折斷鋼鐵堅硬的理想和字句,鑄造更深更遠的可能,那強烈的張力,那知行合一的硬骨魄力。所以在<還魂草>那樣堅強說出:「凡踏者我腳印來的 / 我便以我,和我的腳印,與他!」深感自信的強勁語句。

  那些推擠內在的所有存在狀態,如<孤獨國>裡「觸處是一團渾渾莽莽沉默的吞吐的力」,那生發又闇滅的時刻;又如<孤獨國>裡「冬天與春天的接口處」,以為是那個盡頭卻又是另一處的開端;而<一月>裡也用著「哭著——不知到底該怎樣纔能讓夜 / 這頭頑固而笨重的駱駝 / 穿過那針孔 / 微茫,不透風的黎明」,如此以一種厚重的感覺、意象,訴說絕對時刻那些思維、辯證一些形而上的巨大而卑微的自我。再如<擺渡船上>裡「人在船上,船在水上,水在無盡上 / 無盡在,無盡在我剎那生滅的悲喜上」,連續多種層次上的運用,加深、退去又再加深,是幸福也同時悲傷,低鳴隱約的晃蕩和擺渡,不知不覺就被捲入深處,嚴峻的面對著、對抗著。生命裡的一種絕對。

  猶記得在之後一個禮拜五,參加另一位詩人凌性傑的講座,他就引用了羅智成先生的一句話:「思想就是最美麗的修辭。」我想這就是我讀周夢蝶的詩所能感受到最大的震撼力吧!
周先生的詩
有很多的用典
非飽學之士無以解詩
粗淺如我
也只能領略一些蒼涼的感覺
感謝天崖倦客的解讀
讓我對周先生有多一點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