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雨纏綿了十天，彷彿沒有要停的意思，倒是電視重播的片尾曲：聽梧桐細雨、瑟瑟其語……」大量的反覆與反覆，在一年將近時，倒是樓上的音響穿越天花板：「恭喜新年好。」啊。又一年了。

應景般的收拾房間，本就不亂，亦未打算將房內擺設變局。一片安靜之後：雖是關上窗子，但雨意繾綣未盡。除濕機雖是全天候奮力開啟，衣服仍是微微量難以理解的溽濕。即使附加烘乾機烤乾，也只是熱，仍是難掩空氣中潮潮泛泛的顆粒感。

也興許是年前的舊傷，關節處每每在雨意隱隱約約了起來：那麼莫名、莫明、淋淋瀝瀝 、點點滴滴，而視覺上溫慰著無法言說而褪去大半色澤的灰階色調。卻片片斷斷的腦海胡地翻迭起來：

戚戚悽悽葉葉桐，戚戚淒淒夜夜同。
挪盡梅花無好意，傷心枕上三更雨。
試燈無意思，踏雪無心情。

我將除濕機倒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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