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台北〉

  原本似乎是一夜情的序幕,卻是一場遊戲的開始。釘書架原本是真正的目的(藉由勞動發洩失去愛情所帶來的失落),書架本身的實用性反倒顯得有點花瓶;在深夜召喚一名男子到妳的獨居房間,或在深夜被一名女子招喚你到她的獨居房間,書架的最終目的也成了實用的性。

  當台灣女阿思推開日本男阿鐵時,整部片最重要的轉折在於阿鐵寫下的「理解」,從當初兩人有默契的共處一室(性的遊戲),轉變到彼此共同擁有的認同經驗裡,易智言揭示的不是《台北晚九朝五》式的老梗遊戲,而是這個世代的人更誠懇地面對自己在遊戲中的位置。

  在愛情中,不再死硬地只有兩個人對奕,最後的旁白阿思用隧道比擬阿鐵,隧道裡雖然是溫暖的,但是總有一天還是要離開回到風雨之中,然而隧道和阿鐵都是值得感謝的。

  關於愛情的篇幅會隨著人類對愛情週邊的討論而延展來,我們必須忠誠地面對自己的空虛寂寞以及種種的慾望,我必須重申一次,這是個疏離式愛情的時代,所謂的專一感與濃烈的撒狗血終將蒸發。

  遊戲的目的在於角色的確定。


〈上海標誌〉

  暗戀者的角度:如果真的是愛情,那我就是你了。所以中國女孩蘊得將屬於日本男孩修平的標誌模仿起來,漆上紅色的腳踏車,將腳踏車推去撞牆以及一頭不協調的捲髮。一個真空抽離的世界,暗戀者把對方推進了顯微鏡中,擅自加了美好的濾鏡。

  三段中,上海篇的時間與節奏都是最細長沉緩的,導演從一個女孩的角度出發,細心地把暗戀模仿的過程搬演出來,但是語言的隔閡比不上修平對於前女友的執著。最後蘊只好再借用西班牙文訴說愛情的隱匿。結尾,修平惆悵地站在瓦礫堆裡,想起了兩人互相用西班牙文說我愛你的場景,純愛電影的結局在於某種潔癖式的平靜,就像畫面一樣乾淨。


〈相遇東京〉

  視覺暫留成了東京篇的巧思,美智子也同樣地陷入失戀中的漂浮狀態,姚到了東京卻也走向另一種疑惑。倘若沒有視覺暫留的錯覺,一幅幅的單一畫面,不會連結成一種過程。

  《向左走 向右走》般儀式性地交錯而過,混合著《重慶森林》對於時間的強烈記憶(五秒、三秒以及刻度),讓我無法很單純地從單純的原點來觀看電影中的此段故事,加上最近廣告過度使用《花樣年華》的配樂,從咖啡廣告到汽車廣告,我也很想對這段故事點頭說:「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可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