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太甜了;她笑著: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蛀牙。

這口牙那麼漂亮,怎麼能蛀?他也笑著:我會變成小精靈鑽到裡頭保護它們。

她還記得這段話,不過已經想不起他的長相了。

這麼多年過去,身邊的人來了又走,怎麼會記得那麼多?

況且在她的印象裡,與他的分手十分絕決,只不過她不確定是誰先轉身走開。

倒是她的牙齒一直保持著當年的漂亮,長期嗜甜及菸癮,牙仍沒蛀沒斑。

相熟的朋友覺得神奇,她只認為體質天生如此。

一念及此,她想苦笑,不過因為牙醫正在作業,她只能繼續張著嘴巴。

前一陣子,與新識的小開駕車夜遊,出了意外。

小開的臉毀了,她只是輕微擦傷,麻煩的是撞斷了牙。

牙醫診斷後認為沒法補救,只得裝個假的。

要和原來的一樣漂亮哦;她使了個眼色叮囑,牙醫一個勁兒地點頭。

打磨過剩下的牙根,她起身漱口。

吐出潄口水時,她瞥見一個什麼,一忽兒就隨水流走了。

剛我嘴裡那個乾乾癟癟的東西是什麼?她問。

牙醫搖搖頭:妳嘴裡哪有什麼乾乾癟癟的東西?

她想了想,決定不予理會,重新躺下,張開嘴巴。

牙醫湊近,突然睜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