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的時候,有點記不起自己身在何方。

茫然地瞪著空無一物的四面牆壁,她漸漸想起,自己昨晚累了一天回到家後,似乎發現家裡有什麼不對,還沒反應過來,就又失去知覺了。

難道自己被綁架了?她皺著眉,自忖沒什麼積蓄,也沒什麼親近的富裕朋友,綁架她肯定不是為財,那難道是為色?

她忽然緊張起來,因為雖然自己長得漂亮,但身體不好,可禁不起什麼折磨;天知道綁架者讓她昏睡的是什麼藥物,會不會已經對身體有了不良的影響?

自己真是苦命啊!工作了一陣子後,這公司的同事與前幾個公司裡的混蛋一樣開始排擠自己,雖然自己的工作能力好人緣又棒,但其他人也沒必要搞些檯面下的小動作想逼走自己嘛。

算了,那種爛地方不待也罷,工作環境差,同事又都是一群見不得人好的傢伙,要不是自己充滿工作熱忱,那有可能每天還能笑咪咪地同那些人交際啊?

倒是這是哪裡呢?雖然簡單但看起來滿高科技的,說不定綁架自己的人其實很有錢,只是求愛的手段特別了點兒?

這倒是很新鮮;她坐起身來,順順頭髮,心想可得給對方一個好印象。是嘛,像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忍心傷害呢?只是喜歡她可以明白說嘛,用這種方法有點太獨斷了吧,從前的男友們對她可都是百依百順呢。

想起過去的男友們,她不禁嘆了口氣,想來自己的戀愛運和工作運都好差喔。那些男友不是根本達不到自己的標準,就是對自己要求太多,怎麼不想想:她可是降格以求,這些傢伙才有機會一親芳澤的呢。

但綁架自己的到底是誰呢?他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她心忖我的身體不好呀,要是待會兒不舒服起來怎麼辦?

說著說著真的不大舒服了;她躺回床上,撫著心口,覺得心悸的毛病又開始了,是誰都好,快來救命呀!

房間之外,幾個研究人員正透過隱在房裡的攝影機及偵測器材,觀測著她的舉動及心理狀態。見她癱在床上,一名觀察員問:要不要緊?需要給她一些藥物嗎?

另一個研究員搖搖頭:這種案例我見多了,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意念強得可以影響週遭心腸較好的人,但還沒有強烈到可以真的影響自己的身體健康。看著好了,她只會嚷嚷,死不了的。

觀察員抓抓頭:所以她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嘛,一時被她矇騙的人總也會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的,我們幹嘛大費周章地把她找出來、抓到這兒來呢?

這你就不懂了;研究員正色道:這種人就像流感病毒,長期來看很難造成大麻煩,但卻會讓感染的人有忽冷忽熱不舒服的反應,痊癒後還會留下很糟的印象。

那不如把她處理掉吧?觀察員問。

撲滅不是長久之計;向一整排房間看了一眼,研究員搖搖頭:我們還是好好觀察、記錄,研究解決之道吧。

那要是研究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怎麼辦?觀察員不以為然。

研究員聳聳肩:那麼,把她隔離起來,好歹會讓世界乾淨一點。